北面角楼上,正见陆军禁卫八十三营指挥使,外郎将杨继远举着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嘿嘿发笑。
“蒙古人来了”
圣道十四年九月十七日,西北战云翻滚,自半空向下俯瞰,东北两面烟尘翻滚,如风暴般卷向英华实际控制国土的最北点,居延堡。
“蒙古人前锋大约三千,已到三十里外!”
“俘虏交代,来犯之敌超过四万,为和硕特部、土尔扈特部、三音诺颜部和扎萨克图汗等部联军。”
“军中有不少四轮重炮车,千斤以上旧炮的数目大略是三十到五十位不等。”
哨骑回城报讯,不管是兵力还是火炮,数字都让刚刚赶到的曹沾心头发颤,四万人!三五十门炮!
兵民都算,居延堡不过两千之众,虽有四门二十斤重炮,但火炮总数不超过二十门。
角楼上,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变了,跟杨继远一样,喘起大气来。
喘了好一阵,就听众人轰然大笑出声,这是畅快至极的笑声,曹沾也在笑,他心头发颤的另一面就在于此。
等了两年啊,可泥马的等到蒙古人了!
兵力是一比二十,火炮是一比二,力量对比如此悬殊,大家却浑不在意,就为一件事而兴奋。蒙古人这是倾巢而出了!在此击败他们,漠北砥定!而他们八十三营,将抢到这桩不世之功!
“飞马急报东湾堡桂阎王!以那家伙的德行,肯定会建议张帅把咱们当作钉子,吸聚蒙古大军!所以援军多半会来得很晚,但一来就是安西所有能出战的师营。”
杨继远向部下呼喝着,毫不忌惮地揭露上司要将他们当作牺牲品的事实。可这一点已是禁卫第六师的常识,师统制桂真就是这么一尊阎王,为了胜利,敌军和部下的命都一视同仁。
“守住居延堡,此战必胜!”
营署几乎所有军官都已到场,杨继远的动员简单而直接。
“死战!死战!”
军官们高声呼应,士兵们也随同响应,整个居延堡顿时被一层昂扬而喜庆的战意裹住。
“先要调齐援军,再千里跋涉而来,至少得两个月吧,好像不是件简单的事呢。”
曹沾一边高呼着,一边这么盘算。
从肃州(酒泉)到居延,路程一千里出头,多是戈壁,还有额济纳河贯穿,算不上难走。可一路荒芜人烟,草木贫瘠,大军行进要多携辎重粮草,速度慢得多。如果安西都督张汉皖心志够坚,信任居延堡,该会尽可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