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狮虎党争:皇子的疑惑
“段公薨,半国哀,上颁《悼师诏》,持弟子礼,历数公绩,定九月二十九为国忌日。礼部拟谥文正,上犹觉不足,曰朕师开三代新论,明天道人理,岂只尊文臣之极?礼部答曰:既赠谥,当依谥法,上乃罢。然意不足,令入祀太庙。太庙仅天位,段公为陪祀之首,或云段公踞高祖位,此语双关,或非误也。”
“朝堂有员谏议封赠王爵,上曰:朕师非朕臣,何以臣位待之?朕告子孙,有英一朝,历代皇帝均尊为师,永留朕师布衣之身,加与官爵,乃侮朕师,呜呼,段公之荣,亘古无人可得矣!”
“十月,上扶柩西行,送段公还骸长沙,镇江起行,数十万人沿岸叩送,江面百里飘莲。”
东京龙门,龙门学院旁,国史馆里,学士郑燮沉沉落笔,玻璃窗外,隔壁学院静寂一片,往日喧闹不止的学子们也无声了。
天空低云层压,郑燮低头奋笔,行文骤然一转:“上令政事堂摄政,调大皇子入京,加中廷秘书使常事,明彰立储之意。然汤相已告病三月,薛陈二辅治事相悖”
写到这,郑燮搁笔,长叹一声,低低自语道:“狮虎党争已起,雏龙能飞得起来么?”
金山卫行宫南,杭州湾海面,一艘挂着海军飞龙行雨旗的战船驶过金山北岛炮台。这船吐着滚滚黑烟,靠着船身两侧的巨大车轮前行,该是轮船,可前后各立一根高高桅杆,又能升帆而行。舵台也很奇怪,居然在船前高台上用铁板围起来的小屋子里。
就在这小屋子里,大洋舰队总领孟松海问:“有问题么?”
身边的少年军官正是李克载,他打量着前方的船桅,脸上的疑惑怎么也难消解。回答也很不利索:“这应该是没问题吧。”
嘴上不肯定,肚子里更在叫唤:“要么就干脆是风帆,要么就靠蒸汽机,各弄一半算什么啊?”
孟松海似乎懂腹语。或者本就有同感,无奈地道:“蒸汽机经常出毛病,这帆只是救急用的。是啊,挡了炮角,只好多装炮,又变回去了。”
李克载暗自呻吟,父皇还真是思路广呢。给他栽了个秘书使常事的内职不说,还把他调到大洋舰队禁卫巡队的战船上当见习航海长,调就调吧,怎么弄到这么一艘两不靠的怪船上了?
“船长稍后才到,你就代理一下吧,这船暂时就是你的了。”
孟松海也光棍了,再不理李克载的感受,把这古怪家伙就这么丢给了他。李克载是纠结。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