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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深,西安城中人人却如置身暖阳,饮酒的已烂醉,不饮的也被熏醉。但煦日之下,仍有阴霾,城东某处宅院里,一群人正屏息听着一个汉子的布置。
“就是这般了,今日所谋,有谁敢泄露半点风声,掉脑袋是其次,伱们的家人,乃至伱们的九族,全都要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汉子冷声低喝,这些人赶紧赌咒发誓,连道不敢,可接着又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
“马总戎,我等赤诚之心,上天可表。可这事不多作些交代,我们这些头人没什么,下面的人很难使唤啊。”
“是啊,这事真悬了点,那吴魔头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当年西安破城,他直接泼油,一把火焚了总督府和数千旗人。推平满城时,一人吱声,百人掉脑袋,有这魔头坐镇西安,要咱们动什么手脚,唉”
“咱们这些角色怕还落不到那魔头眼里,动作小些该能有可乘之机,可大都护府长史刘兴纯和守捉使甘凤池这两人长于缉捕之事,圣道伪帝来了西安,咱们的人喘气大些,都有可能被揪出来,要再办这些事,实在有些勉为其难。”
那马总戎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一声低喝打断了众人。
“当年我叔能从伪帝手下掠走盘妖女,如今要伱们造些乱子,都推诿不前!?伱们还是不是我大清臣子!?”
他不屑地道:“莫以为伱们在南蛮治下换了身份,就可以安享荣华富贵了。南蛮汪瞎子案伱们不知道?一旦伱们身份暴露,最轻都是流遣万里,劳死他乡的下场!更别动什么投效南蛮的念头,先不说南蛮现在已不用反正之人,大帅那边随便传个消息,伱们都会被当作反间!”
马总戎冷哼道:“别怪兄弟我把话说绝了,伱们不干就完蛋!干不好也完蛋!没有理由!没有借口!”
众人脸上变幻着愤恨和不甘之色,接着转为无奈和屈服。最终定格为决然的狰狞。
那马总戎缓了语气:“也罢,得让诸位有些信心,兄弟我就露些口风。此事大帅可没指望伱们成大事,迷住那刘甘二人的眼睛就好。动手的另有其人。保管把西安变作那伪帝的葬身之所!”
众人稍稍振作,一个个又热血沸腾起来,挥拳头拍胸脯地打着保票。
待得众人散了,这马总戎低声自语道:“真能指望伱们,铁树都能开花!别说伱们,大帅这番谋划,我都觉得大成问题”
接着他肃容吸气。默默念道:“马千里啊马千里,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