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胤禛的小院,允禵再道一声“伪英乱矣”,正由李卫喂奶的胤禛却没了“国家危矣”那般喜色。
“这有什么乱的?”
胤禛擦着嘴边的奶渍,情绪很是消沉。
胤禛比他儿子还看得通透:“圣道已在谋着北伐了,现在这乱子,不过是推着圣道把北伐提前一些,紫禁城那女人脑子若还清醒,南北最急的该是她。”
允禵不解:“汪士慎遇刺明显是这伪英国内之争,争到用刺客行事了,还不算乱?”
胤禛摇头:“本心当然想着这英朝越乱越好,可跟十四你说心里话,看多了西洋之事,越来越觉得圣道调治天下,走的是寰宇大势。这英朝真要分崩离析。还得寰宇大势剧变,否则今次死了个清流领袖,不过是疥癣之患,处置好了。还有助于凝聚国势,处置得不好,也不过挖块肉而已。”
一边李卫恨恨道:“眼前这形势,是个人就知道该把屎盆子扣去北面,甚至都用不着那李肆出面,接手汪士慎那个朱一贵振臂一呼就行。”
说到朱一贵,允禵皱眉道:“此人早年不是在台湾自起吗?骨子里就是个反贼。我看之前的报纸,汪士慎是借贩奴事把矛头指向北面,可这人却跟四哥你在《正统》报上发表的文章一个路子,是要针对国内工商。他若占住了清流领袖之位,还怎会附和圣道?”
胤禛嘴角含着一丝莫名笑意,道:“之前朱一贵不过是汪士慎一尾小小附骥,当然要作另论立名争权。现在么,只要他承下汪士慎的衣钵。立场自会变的。”
这是胤禛自己早有体会的真切感受,当年他未登基时,也是一腔热血。要挥着大刀鼎革天下,可一坐上了龙椅,看事的心思就不同了。
允禵也有所感,与胤禛相对默然,许久后,他一声叹息,对胤禛道:“四哥帮我找些今世兵书吧,我总得有消遣时日的门道。”, 东院侧门,曹沾走过案发地,地面还依稀能见斑驳血迹。心中激荡不已。国中真要好好涤荡一番了,看看这些为了银钱连良心底线都卖掉的人,他们干了些什么!居然光天化日,在东院门口行凶!
之前听朱一贵说,汪士慎是在办岭南贩奴案,那案子还牵涉国丈安家。曹沾心中隐隐发凉,这事不定皇帝都有牵连
“皇帝该是没作,难保他下面的人有异样心思,此时就算皇帝清楚,怕也会牢牢捂着。香玉啊香玉,枉费你对皇帝那般尊崇,几乎当他是今世圣人,你可知道,坐在龙椅上的人,真能毫无瑕疵吗?”
思绪发散,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