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部将们面面相觑,卫兵们也踌躇不前,刚才白正理也说了,这文书手续齐全,若是违抗,那就是跟国法为敌。将军这命令,自己要是执行了,那是不是也要被问罪呢?
白延鼎咆哮道:“本官现在还是舰队总领,难道你们不怕军法制裁么!?”
白正理惊声道:“爹!”
部将们继续打酱油,卫兵们则无奈地再拧住了罗兴夏,没错,白延鼎还是顶头上司,军令难违。
罗兴夏则再呼道:“将军真是要坏国法么!”
终于有部将出声了:“将军不可!”
先是一声,再是多声,片刻间,一半多部下表了态。白延鼎要坏国法,关系的可不是他一人,而是整个北洋舰队,大家自然要出声。
“你们” 白延鼎须发奋张,一跳而起,怒视众人。
再一阵沉默,却是无数眼神来回,不同心念交织。
“很好、很好”
看着部下,看着儿子的目光,白延鼎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对抗的是一股无可抗拒的浑然巨力,那是对英华一国的信任,对国法的敬畏,对他们这些军人流血牺牲所得的尊崇和满足。
这本也是自己所献身所造就的力量啊,自己怎可能跟这样的力量抗衡,可恨,为什么自己会昏了头,走到如今这地步!?
白延鼎颓然坐下,心中已被懊悔充斥,之前为利而弄权,接着跟周昆来和年羹尧勾搭到了一起,再跟明知另有所求的长州藩厮混到一起。一直在河边走,终于湿了脚。
自己是有心刺杀汪士慎,可白俊兴办得那么俐落,却是长州藩的人在暗中施力。而之后自己逼压长州藩,想把罪责推到他们身上,却没想到压断了他们心中那根理智之弦,居然去刺杀二陈,当日他听到此事时,就觉天崩地裂,同时也怒火万丈。
自己是错了,可周昆来、年羹尧、长州藩,也是凶手!
“罗警尉,可否容本官布置完军务?大军正如弦上之箭,军机不可贻误。”
此时的白延鼎也通透了,他用一种凄凉但却镇定的语气这么说着。
“当然,将军。”
罗兴夏出了口长气,退出了大堂,此时才觉自己已汗透重衣。,
许久之后,大门推开,白延鼎缓步行出,再转身向部下们郑重行了一个军礼。沉声道:“狠狠收拾倭人!”
部下们轰然回礼,纷纷道“总领,我们等着你回来!”“会给总领留下出场的机会!”
白延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