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近两月风潮后,原本略显寂寥的大观园再度熙熙攘攘,而绕着大半月的一圈酒楼茶馆也喧闹重现,黄昏时,更是一派繁华之景。红男、红灯,绿酒、绿女,佛心都难持静。
一行头戴凤翅纱巾,身着锦衣褶裙的丽人进了茶馆,顿时惹来茶客们纷纷瞩目,有人甚至已经端茶挥扇,准备去搭讪,却被亮眼的拦住。看她们腰间都缀着金银鱼袋,竟都是有品级的女官,非大观园戏子。
女官们落座后,莺莺燕燕低谈,不经意间吐露的言语,更让旁桌听者一颗心又惊又痒。
“是金陵十二钗!”
“头钗的状元娘不在,真是遗憾。”
早年江南刚复不久,状元娘还是个小丫头,领着金陵女子学院的一班同窗为祖父公堂应诉,好事者就将这十二丫头称呼为金陵十二钗。
那时还只是随口一称,传得不广,而后英华开女子科举,这班同窗都中了举,虽多是师范科,可傍上圣道二十年的明法科女状元李香玉,这名声一下就响了,国中之人既知状元娘,就知十二钗。
说到金陵十二钗,角落里一人猛然抬头,原本充斥着阴郁颓废之色的面容生出期待,再听到状元娘不在,又转为沮丧,同时还有三分庆幸。
“香玉那表哥无胆不说,还总是低视咱们女儿家,难不成还要陛下赐婚,他才觉得有台阶下?他算哪门子人物啊。”
“别说她那表哥了,香玉已经想通了,没见她在宅子里堆了个落叶墓么,香玉要自待新春。只是看今日人物,还真没几个配得上香玉的”
“也不能这般说啊,要文,翰林院和通事馆里满是朱紫俊彦,学通中外。游历天下,要武,黄埔和香港两军学里出来的好男儿可不少,不乏年未而立就升到了中郎将的翘楚。”
“你倒是心热眼宽。怎不说说香玉所处那律法一脉?我看房公子倒不错,十九年的明法状元,在讼师会里一直默默帮扶香玉”
句句话飘入角落里,那人苦涩地埋下头,眼中再生浓烈的不甘。
一杯茶仰头饮下,像是酒一般,熏得曹沾胸口燥乱。
身为这两月来国中声潮的最早引领者之一。曹沾现在已湮于舆论。倒不是遭了钳制,纯粹是他自我放逐。
短短两月,曹沾就经历了两次剧烈的心路煎熬。第一次是朱一贵的背叛,曹沾本全心相信朱一贵会在贩奴案上穷追工商到底,却没想到,朱一贵在汪士慎遇害后,虽对他口口声声说初衷不改,转头就丢开前论。一心去接汪士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