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政风已经立起,因此大多数都有了附和薛雪之意,觉得复土后该先在北方军管多年。
陈万策却未服输:“岂能将北方看作孤隅之地!?对外垦殖移民,对内城廓化,只要南北一体,不设关隘堤闸,就如水势一般,南北自会相平!”
丢开刚才的嬉笑口吻,陈万策沉声道:“南北事不止要算银钱帐,更要算人心帐!现在复土就已面临北人的抵触之心,若是复土后还拒北人于外,我英华能在北方举得起华夏大义来?到时便是一个小乱子,不定都要酿成沸锅之势,满清遗下的祸害本不该我们背负,北人也要视作是我们在施暴。”
“银钱我们可以另想办法,可拿下北方后,华夏一统,南北一体的大义绝不能丢,这可不是用银钱能买得来的!”
陈万策转到人心上,让不少人又转变了态度。没错,能用银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大义更不是随便能用银钱买到的。
英华复土后,还要长期将北方挡在国体之外,不把一国福利与机会分匀给北方,这也意味着南方在资本和商货层面继续压榨北方,到时南北人心裂痕会越来越深,一国之内,七千万北人将个个异心。
薛雪两手一摊:“五千万呢?”
陈万策耸肩:“没这五千万,就得不到七千万。”
争吵继续,也不断有人加入,分别持不同立场,到最后大家都看向李肆。尽管北伐还没提上议事日程,眼下这场争吵颇有点务虚的味道,可一旦国家在这上面有了方略,也就意味着离北伐已不远了。
李肆暗道,主政者果然是不可能偏执的,越是大国越讲求中庸,就因为天秤上每一侧的砝码都过于沉重,一侧压下去了,另一侧不是升上去,而是跳出天枰。
“军管是需要的,但不可能持续十年,投入是需要的,却不可能每年五千万。南北是要一体的,可不能丢了根基”
李肆说着跟捣浆糊毫无二致的话,最终的定策看上去也像是在陈薛两人之间找个平衡点。
比照漠北和西域制,以都护府方式对北方进行军管,阶段性融合。比如山东三年。北京五年。军管期间,以旧世王朝之术维持地方,从官府、医卫和文教等各个领域逐步改造。
即便如此,一旦复土,最低也需要每年三千万的投入。至少持续十年乃至二十年,在这上面就再没办法考虑节流,只能开源。
李肆对薛雪道:“你有信心说服两院接受增税三千万的决定吗?”
薛雪苦恼得几乎要扯脱自己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