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从叔,高其悼已年迈,西山大营实际由他代为统领,练训教演都由他一手包办,西山大营还能保持着一定的战力。可说是他一手造就的。而他在进西山大营统军前,还是从县府一路爬上来的文官。文武双全用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身边的军将们投在高起身上的目光满含敬佩,这位高大帅上月风风火火而来,一道钧令就暂时按住了闻香教之乱。
高大帅说:“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可如今时势激变,就只能反其道而行,攘外得先抚内。”正如高大帅所料,闻香教乱匪内部不合,有响应南蛮的,有趁乱而起的,高大帅洒下去无数告身,上到总兵,下到千总,顿时搅散了乱匪。
接下来这一步更是关键,高大帅的话回荡在这些旗人军将心中:“大潮卷涌,看似危急,可红衣骄横,兵力如五指一般摊得太开。当年太祖萨尔浒一战里就说过:凭尔几路来,我自一路去。只要寻机歼其一路,即便北方局势不能逆,大清人心也会为之一振!”
人心,如今南北大势就是人心之战,只要折了红衣一指,地方崩溃之势就会止住。闻香教乱匪受慑,不仅匪患会大减,还会招抚更多乱民,河南形势当为之一转。河南一变,未尝不是逆势之机。
众军将一遍遍嚼着这推演,死死将心气推住,高起即便有能,他们也需要靠着这般念想,团结在高起身边。而另一股动力则来自南蛮要将满人连根拔起的企图,逼得他们这些旗人只能拼死一搏,谁让大清这几年搞“栋梁论”,但凡能掌军政之人都入了旗呢。至于汉军旗还是满州旗,有区别么?
跟着高起一同来河南的亲信自是意志坚定,来自河南抚标、提标以及各镇标的军将面上慷慨,心中忐忑,北面枪炮声渐渐稀疏时,更升起一丝惶然,如果高大帅所料有差怎么办?
就在此时,一千总急急而来,打千急报:“南蛮红衣已入古道,看旗号是两营!”
众将顿时哦哟一声,更有人朝高起拱手道:“大帅神算!”
有精于官场的军将习惯性地侧拍马屁道:“标下依旧不解,为何红衣会弃北就南?”
高起矜持地道:“这有何难料?南蛮将官都出身素无传承的庶民,本帅还知,他们学的都是各类繁复杂学,皆不知史!南蛮断道统,弃纲常,官兵已如蛮夷,又怎知这江山社稷的千年渊源,这里是哪里?”
马鞭挥动,将南北罩于手中,高起话语里蕴着深沉的沧桑之感:“这里是崤函古道!”
崤函古道,西端就是函谷关,东端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