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十成新。至于其他车子上的粮种,那更是十足十的硬通货。
玲琅满目的珐琅锅碗瓢盆、水晶镜子、蜂窝煤炉,这更让民人心潮澎湃,两眼放光。这些个“南货”他们在县城也见过,可都不是他们能问津得起的,现在竟然白送!?
“平白送东西,定有阴谋!”
“定是藏着邪气,用了就害人!”
人群中还有些阴恻恻的言语。可当一辆车子发下若干精巧玩具。什么铁滚环、漆竹马、玻璃珠,还派发糖诒和帆布缝的书包时。小孩子顿时沸腾了,围着车子跳个不停,分到一件更欢喜地高声叫嚷。
小孩子一闹,什么怀疑什么顾虑全都丢开了,民人们顿时分头涌到不同的车子前,千百年来,民人都难自主命运,未来太飘渺,只能紧抓着眼前。让他们之前怀疑李宏德,怀疑新朝的就是这般心理,而现在心思猛转,什么阴谋什么毒都顾不得,就只为分得一些东西,也是出于这般心理。
“排队排队,先老弱后青壮,就算不识字,也该知些做人的道理!”
见形势大好,李宏德赶紧顺竿子往上爬,招呼着老胡带红马甲和黑衣去维持秩序。
后面那几个读书人脸色灰败,这股人心大潮他们还怎么扭?他们这些出自大户的,倒也不是想跟新朝官府为敌,纯粹是瞅着李宏德拉扯贫苦农人来重新打理这一乡而不满,想弄出点动静,凸显出他们的重要性。待官府看到他们在乡间的力量,再来借重他们,那时他们自会恭顺了。
可这番心思,在这十多辆大车前轰然垮塌,之前压制李宏德老胡等人的娴熟嘴功,在车上无数善物前,也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阴谋?你们这些满脑子奴气的人哪明白大英子民的心境?这不是官府压下来的差事,是咱们念着南北一家,都是同胞,来这里行善积德的。”
“邪气?是不是还要练团结拳啊?现在直隶团结拳可闹得欢,真要闹起来,看你们这些人还有好日子过?”
“这还只是施舍些东西,真正过日子还得靠你们自己,谁早一步跟上官府的步子,谁就早得富贵。”
“天庙还跟在后面呢,他们才是行善的大行家,咱们这就是毛毛雨。”
送书的都是些读书人,对还在犟嘴的那几个当地读书人份外看不惯,纷纷出言洗刷。
“你们南南面的就是不怀好心!这书上的东西,也定是教人入邪魔的玩意!”
某人还在咬牙硬撑,其他同乡凑过去翻了翻那些书,一个个目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