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指挥皇帝。
李肆该怎么办呢?顺民心大开杀戒?先不说这非他本意,就说民心,民心是会变的。把满人杀个血流成河,凄惨无比,民心又要变了,那时候满人又将成受害者,民心反而会忽略满人之害,没办法,民心就是如此。
在眼下这个时代,民心动不起来,李肆要催动,可民心动得太烈,将乱方向,李肆又要及时刹车和转向,人心是车,李肆这个皇帝就是司机。
尽量留下一些尾巴,让国人能找到泄愤的口子。找到颜面,这就是李肆要干的。
“就这样行吗?”
三娘心念又转,再度担心。
“当然不够,茹喜还在挣扎,满人还在努力。有的是食材。真为他们感到悲哀”
李肆这般说着,目光也沉沉投向东北,千里之外的辽东,满人还在拼命。可他们意识不到,越是拼得凶,下场就越是凄惨。
六月十五日,辽西走廊宁远城,大批衣衫褴褛的劳工正在城下挖掘壕沟。监工的呼喝声跟着皮鞭鸣响不绝。
“挖深点!再深点!就靠着这壕沟抵挡南蛮,你们不想被南蛮剥皮抽筋点天灯,就拿出十二成的力气来!”
何智带着监工,一圈圈巡视着,每过一截壕沟,都这般高声呼喝着。
巡视完毕,已是黄昏,何智进了宁远城,向一个年轻官员打千行礼:“刘大人。他们都很听话,沟挖得很深,足够埋了。”
官员正是刘墉,惨白着一张脸微微点头:“晚上就动手,一切看你了。你办事,大清放心。”
何智一张脸灿烂如夏花,重重叩头后才离去,看着他这谄媚劲。刘墉就觉份外恶心,再想到自己在高起高澄面前的作派。更恶心得呸呸连连吐沫。
夜深,一队劳力被带到城外壕沟,这些人一个个睡眼朦胧,还在埋怨嘀咕不停。他们都是团结拳民,还乡团的血腥报复吓住了他们,不敢再留在关内,跟着各路大师兄出逃,想继续抱住大清的大腿。在他们看来,大清怎么也能保住辽东,他们这些人也是大清欢迎的忠良义士,怎么也有个好出路。
现在被大清朝廷压着在宁远城挖壕沟,这些全民不是无所谓,就是麻木了,反正红衣打过来,大家跟着满大人一起跑就得了。
现在深更半夜的,说是挖的壕沟有问题,都深十五尺宽十八尺了,还有什么问题?
见人都被带到壕沟下的丁字宽口处,亲信也朝自己点头,示意准备完毕,何智冷笑道:“壕沟没问题,是你们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