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上阵冲杀,而天刑社在战场上集结,除了打仗外。还有另一桩职责,这桩职责恰好也是天刑社成员从学徒转为正式成员必须要过的一道门槛。
悠悠思绪被炮车的颠簸打断,此时他们已上了河上浮桥,跟其他浮桥不同,这道浮桥的中心托梁是一艘炮船,船身中间的高耸船楼已经拆了,桥板贯穿而过。
李京泽这辆二十斤炮车由四匹马拉着。小心翼翼踏上炮船,就见一帮人正在拆卸船上的蒸汽机。一个年轻的海军外郎将在旁督导,嘴里还骂骂咧咧,依稀听到“狗鞑子”之类的话语。
“那是郑明乡,韩大帅专门从大洋舰队要来的炮船队都归他管。”
“才开打呢,就在这小阴沟里翻了一条,换我也要肉痛啊。”
“一条也不过万把两银子,根本算不了什么。我看这郑郎将是因为鞑子用乱船堵了沙河,炮船队没办法掺和决战才恼的。”
“郑郎将可是太子好友,多半是替太子来打这一仗的,结果还没到辽阳就歇火了,换了我,哪止骂人。我恨不得拆了船上的炮,架到前方去轰鞑子。”
“这刺蜂炮真是不一般,听说就是靠着三艘炮船的刺蜂炮,在鞑子堡墙上开了无数口子,咱们陆军的炮才能轻而易举推平了堡墙,夜里步兵就进了堡里。”
车上的炮兵们嘀嘀咕咕议论着,再听到那郑明乡一声咆哮:“机器拆了就拆炮!这一战咱们海军的份绝不能丢下!”
李京泽随口道:“如果不是太子要守国见政,怕他也要来这里参战。”
学徒感慨道:“太子文韬武略,从小兵作起,听说为了娶民间姑娘,还执意不设正妃,要学陛下奉道为后,真是像极了陛下,咱们英华有陛下和太子,定是百年昌盛啊!”
李京泽失笑摇头,学徒所知也都是民间传言,太子是黄埔武学出身,怎么叫从小兵作起?他中意的辛姑娘,也是香港教谕之女,算不得十足的民间姑娘,至于桩桩事学陛下,也未必就是好事。而光靠陛下和太子,怕也指望不了百年。
再想到自己,李京泽却觉自己跟学徒的心境也没什么差别。十四年前,他不过是江西贫寒子弟,世代虽是游方郎中,却只是不愿舍弃祖业,就靠着家中十来亩山间旱田过活。当年他应征入红衣当医工,也只是为了一月四两五钱的薪饷。
跟随红衣南征北战,他也一步步晋升到校尉医官,娶妻生子,家业已成,只是舍不得军中袍泽,还有天刑社的职责,依旧一直呆在军队里。
这些年家乡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