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茹喜再回到大政殿时,永琪还没读完退位诏书,这让茹喜有些诧异,她本意就是想避开这个敏感环节,直接跳到“奉明”一段,也就是由他们从不知哪个几角旮旯里挖出来的朱明后人作使者,重演当年万历皇帝赐封努尔哈赤的场景,表示他们还握有大明遗臣的名分。
“出了什么事!?”
茹喜心中还荡着处置茹安的快意,没注意到太多细节,随口问李莲英。
“太、太后”
李莲英一副瞠目结舌之状,像是不敢开口,又像是一言难尽。
茹喜皱眉,透过珠帘望出去,忽然感觉,大政殿内,以及外面的十王亭之间,气氛有些不对了。
宗亲重臣,文武百官,不管是身着清时官服,还是换了前明官服,一个个都还是躬身含胸,垂袖肃立,眼观鼻,鼻观心,也就那帮南蛮报人不知礼,总是嗡嗡作声,跟蚊子似的。
就眼前所见,耳中所听,似乎没什么变化,可茹喜能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她一时难以摸清这差别,只是觉得眼前这扇珠帘,似乎正要把自己跟现场隔开。
隔开的不是现场,而是满人之心,是她的权柄。
茹喜哗啦一声拨开珠帘,再不顾什么仪制,厉声问李莲英:“说!”
李莲英打了个哆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失魂落魄地喊道:“太后,刚才传来消息”
茹喜也抽了口凉气,双手把住椅臂,声音都有些变调:“红衣打来了!?”
李莲英摇头,茹喜大怒:“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红衣一日不入盛京,我们就有一日的生机!今日之事,不就是哀家”
骂到一半,忽然醒悟南蛮那帮报人还在外面的十王亭,赶紧压低了声音。只让殿中宗亲重臣听到:“不就是哀家在领着大家,领着满人一族继续周旋么!?”
李莲英就哭着叩头,不敢开口,穿着大明官服的永琪被茹喜打断诵念后,就如木雕一般坐在龙椅上,不发一言,像是已习惯了被打断。
“太后,刚收到一份文书。这文书已在盛京传开,不久后,满人一族,怕会人人皆知”
宗亲重臣们来回互视了好一阵。高起才毅然挺身而出,可还是没敢细说,略作交代后就扬扬下巴,这时一个小太监才哆嗦着凑了上来,递上一份文书。
“还有什么消息能吓住你们!?是圣道崩了,都高兴得说不出话了?哀家说过,南蛮的太子可不像他爹那般英明神武,那就是个楞小子,上台的第一件事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