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真实的血肉。见他脸上更满溢着爱怜和追忆之色,李克载不忍打扰,就静静侯在一边。
这个服色寻常,乍看就像是一位教书夫子的老者正是大英天朝圣道皇帝,在位四十三年,今年已六十七岁的李肆。
“汉翼,别封祠了,早上来的人诚心最重,可不能伤了他们的心。别担心,难道祠外的儿郎们会玩忽职守吗?”
李肆吩咐着,身旁一个看起来还比他老的削瘦老头点头应是。于汉翼,在北海和唐努乌梁海呆了十年后,又再度回到李肆身边,但卸掉了所有职守,以陆军上将,开国侯之位致仕,然后转入皇室内廷,成了李肆的贴身跟班。
“克载啊,昨晚上没来?”
李肆也早看到了李克载,但擦完雕像正面后,才淡淡开口。
李克载赶紧道:“兹事体大,儿臣去请教了宋相,想先有自己的计较。”
李肆点头:“说说看”
李克载一边说着,李肆一边擦拭,表情依旧专注在雕像上。
宰相之位空缺月余,牵起的问题可是一大串。首先是宰相权责问题,两院组党,各找人选,却都避开程映德、杨俊礼和向善至三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两院不满过去与政事堂苦苦纠缠之势,希望打开新的局面。
在野民声沸腾而起,又是问题的另一面,民间渴望国家上层治政更为主动,就算不领着国人走,也不能继续扯后腿。诸多事务,桩桩纷争,有识之士都看出了问题症结,都在主政之人权责还不够大,掣肘之力太强。
当然,皇帝愿意,或者太子能够多担当一些,算是暂时性的解决方案,可民智已开,至少是士人之智已开,都希望能多担当一些,能不劳动太子或皇帝最好,甚至就此划定皇权和相权之界。
两院组党,共和会和同盟会出现,推他们各自中意的人选争相,该怎么争才能兴利去害,奠定百年之制,这只是变局的表层。
扩及一国,从政治根基看,变局更广一层还在党争之局到底该是个什么体制,只能先确立了党争之制,然后才谈得上宰相推选。而从政治之巅,也就是“政权”来看,宰相权责到底又该怎么变,这上下之动,才是变局的里层。
再由这政治之巅,推及皇权,皇帝权责又该怎么变?这就是变局的核心了。
“父皇,这一环若成,我英华的国政之体就完全立稳了。只是这一环所涉太广,儿臣怕仓促成事,遗患不绝。”
李克载讲清楚了自己对这桩变局的理解,末了还道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