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皇上的歼臣宵小。
乱兵主力没进皇宫,反而冲向大学士、军机大臣兼总理大臣高挚的宅邸,这事就有些怪异了。
“朕终于能清除权臣了……”
皇宫里,永和皇帝永琪扶起几位年轻宗室,笑意吟吟。高挚一手遮天,尽揽国门大开后的商货主脉,十八家行商里十六家都是高挚的掌中物。听说还暗中联络阿桂和高起旧部,要握住军权,这十多年来,他打垮了阿桂、高起,怎能再容一个更厉害,更知他根底的高挚?
“我们也是十三副甲的人!”
被乱兵围住的高挚一党惊惶地呼喊着,十三副甲这个说法在血脉论兴起时就出现了。即便同为满人,也要分出贵贱,谁最接近爱新觉罗,谁就最正宗。当年努尔哈赤起兵有十三副甲,除开爱新觉罗氏,谁的祖先当时能着甲,谁自然就更为尊贵。
为了考证具体谁谁着了甲,满人还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引发的争论至今还未平息。
“瓜尔佳氏?你们只是绵甲,我们佟佳氏是铁甲,绵甲一党附从宵小,罪该当诛!”
乱兵的头目义正言辞,让对方哑口无言。没错,十三副甲的考证已经细致到哪家穿铁甲,哪家穿绵甲。身着铁甲,披坚执锐,自然比身着绵甲的更嫡系一分。
“铁甲依然在,满人永不亡!”
其他乱兵举刀高呼,代表满人核心嫡系的一派,向他们心目中背叛满人大义的一方施以正义的制裁。乱刀齐下,片刻间就将那些绵甲派剁为烂肉。
乱兵刚起时,高挚就已不在府邸里了,他匆匆逃到了仁川港,跟大学士诸葛际盛会合。满兵起事的口号是诛杀歼臣小人,高挚是一个,诸葛际盛是另一个。即便往曰看不对眼,明争暗斗,现在也不得不抱成一团。
“诸葛先生以为如何?”
“就看高相有无大决心了?”
“什么大决心?”
“入今人世的大决心。”
两人匆匆数语,就将话题引向更为壮阔的惊涛骇浪。
高挚皱眉道:“先生难道还要靠族争论和血脉大义?这一套在开国门时就只剩一层皮了。”
诸葛际盛摇头:“这一套被皇上和满人拿了去,咱们怎能再用呢?”
他变戏法般得从袖笼里掏出一本书:“如今已是今人世,不仅可以虚君,甚至还可无君,只要我们握住更强的大义。”
看着那本封皮写着《人衍资本论》的书,高挚迷惑不解,这书里能有什么大义,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