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欧洲舰队、欧洲派遣军,东洲都护府、红海都护府,以及扶持黎人的费用,这就是三千万额外支出。”
接着他再举起手掌:“天竺战事有天竺赋税托底,可以暂时不计,西域军费是五千万……”
收起两指再道:“如果苏伊士运河工程上马,不计工程费用,只是控制埃及和红海两岸,每年至少又是三千万。”
李肆叹气道:“加上陆军的六千万,军费常支是一亿,战时特支一亿两千万,占国入二分之一,这怎么不是穷兵黩武?”
李克载默然,不谈两院和政事堂的权争,就说这场寰宇大战,即便他个人热心军事,也觉得英华铺开的摊子太大了。为百年后所用石油去占波斯湾这事,只是最超前于时势的一步,像在欧洲、东洲、西洲的一系列军事行动,在李克载看来,都有些好大喜功之嫌。
即便是有明显大利的苏伊士运河工程,也不是所有人都理解,民间有些人甚至拿杨广开凿大运河灭隋的例子,在报上讽谏此策。
但身为太子,身为父亲的崇拜者,他必须维护父亲的权威,李克载道:“这些只是庸人算计,英华置身寰宇大局,趁此大战定下百年大势,所得大利,岂是每年区区几千万能比拟的!”
李肆为儿子的孝心欣慰一笑,再板脸道:“常人看一步,圣贤看十步,疯子看百步……看得太远,就是疯子。”
接着李肆摆手,暂时不深入这个话题,而是又如“庸人”一般算计起来,“军费里有近亿是临时筹措的,不计入常费格局。再除开官僚爵金和治政之费两亿,剩下的盘子就只有一亿上下。”
“国家要大建学校,为工商官府输送士子,还要大兴救济,安抚时势急进下受害的民人,这些事以东院为主发声。大建铁道直道,海河港口,便利商货来往,补贴新兴产业,鼓励匠学专利,扶持百业兴旺,既是生利,又是吸纳人力,这些事以西院为主发声。”
“安抚救济藏蒙,融乌斯藏、天山南北、漠北漠南为国家一体,推动辽东以及海外殖民,这是政事堂的当务之急。而笼络周边各国,维持中洲共荣之策,要翻搅寰宇之势,又是通事院之责。”
“这些开支的总盘子,就只有一亿。我虽已交出财权,可国费支出格局已成,宰相所握的财权实际就只有这块盘子。国家已大,战争之利已不如以往那样来得快,来得直接。而寰宇变局的红利,也因两院和政事堂还未握足权柄,没有通盘认识……”
李肆絮絮叨叨一通,末了总结道:“因此,袁应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