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刘墉这咳血之语,让华人和土人都默然了。当刘墉用正渐渐涣散的目光看住土人时,土人们纷纷跪倒,凄声呼道:“我们愿伏法!”
刘墉再转头看向镖师头领,头领拳头握放不定,片刻后决然道:“祭祀放心,我们就送他们去见官,绝不对他们处私刑!”
刘墉缓缓点头,眼中神采点点黯淡,当恍惚哭声响起时,他只觉眼前光明大作,暖意透彻身心。
将刘墉的尸体放下,镖师头领看向土人,冷声道:“你们的命是刘祭祀换来的,就不知道他这么做值不值得!”
土人不言,就只跪拜叩头,另一边,小六也泪如雨下,伏地不起。
不久后,一尊石像在太子集天庙里立起,驼背中年目含仁悯,默默注视着每一个拜祭者,既有华人,也有土人。
按照说书人的路数,这个故事的结尾该是刘墉以性命点醒了人心中的仁善,就此华人与土人和睦相处,过起了和和美美的日子。
但就如二十年前,团结拳头领处死拳民,自己再被刘墉处死,而刘墉再面临高澄的屠刀一样,历史之潮下,每个人都只是这股大潮的微小变数,并不知道自己会给历史带来怎样的变化。
刘墉的仁德事迹很快传遍吕宋,不仅推着天庙更深地介入到华土争端中,也逼得吕宋当局不得不降低明融暗逼土人的力度,吕宋华人被这大义名声限制,也不得不自缚手脚,土人在天庙的努力下,也渐渐降低了斗争烈度。看起来,刘墉的心愿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实现。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
华人越来越多,加之勤劳,无业不作。而土人虽不断融入华人,但不愿融入的也越来越顽固保守。这些土人地位低下,生活艰难,对华人恨意更盛。而因刘墉之名,华人基于仁人大义对土人的忍让,他们又认为是华人畏惧自己的力量,斗志更为坚定。华土冲突虽不再那么广泛,烈度却不断上升。
十年下来,对刘墉的评价就成了华土矛盾的一条基准线。赞同并敬佩刘墉的人,不论华土,都成了温和派。而将刘墉骂作腐儒、汉奸、以仁祸国的华人,以及视刘墉为华人竖起来瓦解斗志之牌坊的土人,则是激进派。土人激进者出没密林,成了“反政府游击队”而华人激进者则自组各类武装会社,暗中剿杀土人,被总称为“三杀党”(有害华人之行的土人,杀!有害华人之心的土人,杀!乃至所有土人,杀!)。
十年后,宰相选人票从吕宋省下落于县,适逢此时,族争血脉论和大同新义相继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