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入海,其势滔滔,朕想留,江水也不留朕……”
即便掌国半个世纪,置身这股人心之潮中,李肆也是心胸激荡,吩咐侍从将这话传过去,以慰民心。
“人心就是江河,陛下永驻人心!”
“陛下仁德永昌,当寿与天齐!”
两个身着蓝衣红裤,领袖皆黑,镶着黄金云纹的年轻军官涨红着脸,大胆反驳李肆的话,这是两个来自伏波军的侍卫亲军。即便李肆退位,依旧由禁卫署和侍卫亲军负责安保。
若是在平曰,这般话语就是赤果果的逢迎,可置身此时此境,这话该是两个年轻军官的心声,不带一丝杂念。
李肆了然地笑笑,淡淡道:“还好你们没说万寿无疆,否则朕可要恼了,报上名来。”
两人肤色黝黑,却眼眉清秀,显是在海外有过丰富历练。听得李肆用开玩笑的语气轻嗔,还问姓名,更是激动难抑。并不是为富贵,能从基层部队调到侍卫亲军,本身就是尊荣,一年后不是报送更高级的军事学院,就是委以重任,富贵已在前方,他们是为自己的名字能入太上皇之耳激动。
“职下傅康安!”
“职下常和珅!”
两人昂首挺胸,踏步行礼,有力地呼喝道。
“哦……嗯,不错……”
李肆眼色微微一荡,福康安,和珅,果然是优秀人才,在这新世依旧能冒出头来,另展风采,就不知会为英华成就怎样一番功业。
“好好干!英华就靠你们这一辈了!”
李肆的勉励让两人眉梢都快飞了起来,直到李肆身影消失,两人才略略回神。
“咱们没说自己是满人,是不是不太妥当?”
“满人?你非要抱着满人之心,别扯上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满人了,我们的军籍,我们的户籍,哪里还写着满人?不都是大英之人,不都是华人么?”
两人嘀咕一阵,心结消失,自得嚼着太上皇的勉励之语,再凝起心神,各守岗位。
船舱里,李肆展开报纸,退位后他就吩咐秘书监不再向他递报,而只对皇帝负责。从现在开始,他要知国事,就得自己看报纸了。
“南洲东院院事纪昀贪渎事发……”
报纸上全是称颂自己,缅怀圣道年代的文章,李肆只能从几角旮旯里找到一些时政报道。看到这一则消息时微微一愣,纪昀……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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