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燥的天,骤然飘起了雨滴,也许是老天爷为那几条命生出了悲悯之情?尸体被拖入后山,其余人淋着雨,还得继续干活,不许偷懒。
哪怕有人倒霉,被雷劈死,工头也不喊停,继续挥舞着鞭子,在他们眼中,人命如蝼蚁,死几个无所谓,还有很多人供他们使唤。
这天壤之别的生活,令福灵安开始生出一丝悔意,好好的公子哥儿不做,为什么要跑出来颠沛流离,如今还被人囚禁受尽折磨,这就是他所追求的独立和自由么?
每日不仅挨饿,还得晒着大太阳,福灵安受不住,眼一花,一头倒了下去,工头还以为他是装的,上去就是一鞭子!
才晕倒的福灵安瞬间又被疼醒,工头厉色警告,“跟爷爷玩儿这招儿?你还嫩了点儿!”说着又挥起鞭子狠抽他胳膊,衣服被唰烂,瞬间渗出血渍!
痛得福灵安哀呼出声,连千山立即跑过去护住他,“别打了!他不是装的,是真晕了!”
工头仰着脸,鼻孔都快要朝天,毫不在意他们的痛楚,“我管你真假,晕了也要打醒,继续爬起来干活,直到累死,扔到乱葬岗为止!”
简直毫无人性!“你们怎么那么狠心?就不能让他歇会儿?”
懒得听他啰嗦,工头立甩连千山一鞭,给他个教训,“爷的话就是王法!你有什么资格跟爷讲条件?再啰嗦连你一起打!滚去干活!”
气极的福灵安忍不住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渍,挺直脊背恨斥,“这是大清王朝,律法由爱新觉罗家族所定!你算老几?
律法明文规定,十三岁以下孩童不得入矿场,不得拐卖人口做矿工,可你这儿竟有七八岁的孩子,我们也是被拐来的!”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居然在这儿跟他讲王法?活得不耐烦啊!“臭小子还懂大清律法啊?我就是犯法了又如何?有种找人来抓我啊!”
他很想将恶人制裁,然而又能找谁?没了富察二字的庇佑,他似乎什么都不是,只能任人欺压,无力反抗!拖着病体,继续干活。
家中的晴柔担忧不已,福隆安看姐姐心情不佳,主动拉她到后园玩耍,她却没心情,懒懒的倚在凉亭处的躺椅上乘凉,思绪早已飘飞,惦念着福灵安的近况,
恰逢永琪来府中做客,眼瞧着晴柔无精打采,好心过去问她,何故烦恼。
晴柔与他不熟,懒得细说,只道与他无关。
永琪并不气馁,又问她,“可是为你大哥失踪一事?”
“连你也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