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道:“又是炖给我吃的吧,桥哥儿,你看我这身子,虽然不及你粗壮,可也结实的很,伤口已经养好了,我都感觉长了好几斤肉,这些日子,为了照顾我,你跟大娘操心费力,我已很是过意不去了,你的家境并不好,不要继续买这些东西了。”
马桥道:“这是甚么话,自己兄弟受了伤,急着将养身子,我还只顾攒钱干什么?”
杨帆笑道:“攒钱等着娶新娘子呗,说实话,明年你就二十了,还没说一门亲,也难怪大娘着急,你还是多用用心,赶紧给我娶个嫂子回来吧,我可是迫不及待等着有人叫我叔父了。”
杨帆说笑着,拉着马桥就往外走,马桥挣不过他,只好放弃原本的打算,两个人一同回到修文坊前,眼看快要走近大门口了,忽然有一支队伍从里边走出来,那是一支出殡的队伍,两个人不觉站住了脚步。
出殡队伍最前边走着几个道士,摇着铃儿,念念有词,中间一个道士,身穿杏黄绛衣,头戴五老冠,脚踏一双芒鞋,手执铜钱七星剑,当空挥舞,念念有词。左右两个青袍小道,各戴一面浩然巾子,一个抱着云幡,一个捧着宝印,步步相随。
后边跟着的就是几个执幡的小厮,再后面,棺椁之前,小小的雪莲姑娘一身麻布孝衣,头系孝巾,腰束孝带,手里捧着一面灵牌,在她旁边,是一身孝的杨夫人,这是为杨明笙出殡的队伍。
因为杨家一案牵涉重大,所以直到今日,才得以操办后事,
有人扛着招魂幡,大声地向亡灵报着地名:“郎中抬脚,出门喽,过门槛,咱上桥,大道平坦~~上道了!”引领亡灵,一路前行。
两位杨家的晚辈向天空中奋力地抛洒着纸钱,纸钱飞落,就像在下雪,以一种超脱自由的飘荡,缓缓地飞落到地面,从容地被送葬的人群踩踏在脚下,就像生命的归宿一般,无论你愿不愿意,无论你想不想。,
小雪莲的脸上并没有悲戚之色,从小杨明笙就不疼爱她,小孩子对此再敏感不过。别看年龄小,可孩子凭的是直觉,任何的言语和虚伪的笑容都瞒不了他们心灵的眼睛。
但是,杨明笙毕竟还是她的父亲,除了感情,还有责任。她不悲痛,却有仇恨。她捧着灵牌,小脸绷得紧紧的,或许在她心里,仇恨远远超过了父亲去世的悲伤。
走在旁边的姚氏夫人已然三旬五六,然而一身孝衣之下,却透着别样的俏丽,看起来倒似一个未及三旬的年轻妇人,模样确实美丽。
路边,有站在那儿观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