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对他的宠爱已经不如从前却是实情,因此薛怀义的底气已经不是那么足了。
“王庆之进言劝进竟被打死?莫非皇帝决心已定,根本不想立武氏子侄为储君?那我这一遭来”
薛怀义一路思索着,越走越慢。他倒不信因为他进言一番,武则天就能把他处死,不过触犯天颜,惹得武则天生厌,碰一鼻子灰怕是在所难免了。若是不为武承嗣进言呢?人家的礼都收了,而且还转手做了人情,退也退不得了,这可如何是好?”
“师傅,你有心事?”
弘六头前走着,忽然觉得师傅脚步慢下来,扭头一看,见薛怀义正用手掌一圈一圈地摩着光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弘六一见,便知薛怀义必有难决之事,赶紧停下来问道。薛怀义喃喃自语道:“他娘的,老子中了武承嗣的算计了。”
弘一也赶紧凑过来,问道:“师傅,怎么了?”
薛怀义道:“武承嗣对洒家说,皇帝早有易储之心,只是苦于太子无过,又不知百官心意,所以叫我替他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老子怎知他所言是真是假,就满口答应下来了,今日皇帝把王庆之杖刑而死,这分明是要告诉天下人,绝无易储之心了。洒家若不知好歹,继续为武承嗣进言,必然惹得皇帝不悦!可若不为他进言,洒家礼都收了,如何反悔?”
弘六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满不在乎地笑道:“师傅,这有什么啊,师傅每次入宫,都是皇帝单独召见,反正四下无人,谁知道师傅你说过什么,没说过什么,咱们回来只说已经替他美言过了,我就不信他武承嗣敢去找皇帝印证!”
“这个”薛怀义捏着下巴道:“这样做,貌似有些不厚道啊”
弘一道:“师傅,要说不厚道,那也是武承嗣算计在先,咱们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薛怀义憬然道:“嗯,不错!是他不厚道,所以洒家才不厚道!”
弘一和弘六连声道:“对呀,师傅英明!”
薛怀义哈哈大笑,把大袖一挥道:“走!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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