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长街欢乐的时候,可是当日只见这位名叫程云霓的女子带着她的儿子常之远游玩,她的夫婿常林又在哪里呢?
从这供状中看,常林是个嗜赌如命的人,平日就极好赌,他在码头扛活所赚银钱倒有大半拿去赌了,家中还是靠娘子做针织女红贴补家用。那一晚他的娘子受人调戏时,只怕他正在某个赌徒聚集之地红着眼睛掷色子呢。
这个潘姓男子分明就是吏部考功员外郎的小公子潘君艺了,这案卷中只字不提他的家世,纵然谈不上官官相护,也是有着为其父隐讳的意味。考功员外郎啊,在高官如云的京师的确算不上大官,可他权力却不小,那是专门负责考核官员政绩的官员,如非得已,谁愿得罪。
这卷宗里只字未提对潘姓男子的处置,这一点杨帆倒也无可奈何。真想追究,也是无从追究起来的,潘君艺当街调戏程娘子不假,可是却非当街施暴,怎么处理?肆后他色心不止,又设赌局引常林入觳,用意倒是十分明显,不过却也没有触犯法律,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终究没有上门逼奸吧?
这桩案子里面只死了一个人,却是那个最无辜的女人,见色起意、设局害人的,游走在刑法的边缘;嗜赌如命、中人奸计的,虽然可恨却也无法惩处;而那老妇分明是刁钻之极,一味偏袒儿子,却迁怒于无辜的媳妇,将她活活打死。
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这样一个可敬的女子,就这样死了!
那妇人何其无辜!
这天道何等不公!
一团怒火在杨帆心中熊熊地燃烧起来,他把卷宗“啪”地一合,抬起头来,对崔元综郑重地道:“侍郎,下官以为,陈郎中如此处断,实为不公!”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孙宇轩和严潇君并不知道杨帆要于今日发难,也不知道他选的突破口是什么,但是“金钗醉”之后,他们却清楚杨帆早晚必向陈东发难,此刻一听,他们双眼顿时一亮:“终于开始了!”
他们正想见识见识杨帆的手段。
而冯西辉是唯一知道杨帆已经选定了利用哪桩案子向陈东发难的人,为此他还帮着杨帆找过论据充足的律书,叫杨帆仔细背熟,以此律理作为反驳的依据,谁知道杨帆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居然选错了案子。
冯西辉急得连连咳嗽,杨帆却充耳不闻,反引得陈东别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冯西辉心中一凛,便也不敢言语了。
崔侍郎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轻轻问道:“不知杨郎中以为,陈郎中所断之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