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无实,皇甫丈备可是实打实的刑部大员,论官职、论地位、论权力,不比来俊臣差,还不是被来俊臣指使如家奴一般?
杨帆和斛瑟罗并肩站在山上,看着秋官侍郎皇甫丈备像个伙夫头儿似的,领着那些背锅扛菜的家人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上走。斛瑟罗长叹一声,苦笑道:“本来我对来俊臣如此嚣张还有些心有不甘,如今看来,不能不服呀!满朝朱紫,驱策如狗,如此威风,怕是连魏王和梁王都有所不及,放眼天下,还有谁有这般威风?”
杨帆双手袖在怀里,微笑道:“至少还有一个!”
“哦?”斛瑟罗睨向杨帆,眸中满是疑惑。
杨帆依旧袖手笑望山下,淡淡地答道:“还有一个李昭德!”
斛瑟罗目光稍稍一凝,杨帆道:“有些人,太接近权力了,久而久之,便以为自己拥有了那权力,孰不知,他的权力只是来自于别人的赋予,如果这权力被人收回去,他马上就会一无所有!”
斛瑟罗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试探地道:“二郎,你是说”
杨帆微笑道:“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说花开到极艳的时候,就该谢了;雪下到最大的时候,就该停了;月满必亏,日盈则蚀,天地间万物莫不是这般道理。李昭德那般威风,还不是盛极而衰?来俊臣想必也该如此吧,这是天地间的大道理。”
斛瑟罗如今虽身宽体肥、满面油光,发福发得一塌糊涂,那颗心却比以前更加剔透,哪肯相信杨帆的这番说辞,急不可耐地追问道:“二郎,你我兄弟,有话不妨直说,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在他看来,杨帆也只能是倚仗与太平公主和梁王武三思的关系,听说过什么,凭他是万万扳不倒来俊臣的。
杨帆向山下扬了扬下巴,笑道:“来俊臣来了,可汗再不去相迎,可要迟到了!”
“哎哟,真的来了!”
斛瑟罗赶紧一提袍襟,急匆匆向山下奔去。来俊臣何时倒霉,那都是将来的事儿,只要他还一刻未倒,就得小心侍候着,这货咬起人来可是根本没有道理可讲的。
来俊臣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位朝廷大员,这些朝廷大员无求于来俊臣,来俊臣也不可能给他们什么,他们之所以如此巴结来俊臣,并不是想从来俊臣那儿得到什么,只是希望再有什么风波时,来俊臣能念及今日这段交情,不要胡乱牵连他们。
司农寺也来了一批人,大司农唐筱晓察觉龙门山上将有一番龙虎斗之后,马上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美其名曰巡视各园苑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