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蒙了一层燃尽的飞灰,像是染了一层霜。
费沫看着沉默不语的孙万荣,不安地道:“大元帅,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兄弟们都有些徬徨失措,还需大元帅定策,才好决定行止!”
孙万荣默默地摇了摇头,黯然道:“今欲降唐,可唐军丧命于我手者逾二十万,我若降唐必死无疑。若奔突厥,突厥首鼠两端,默啜容得下别人也断然容不下我。欲往新罗的话,李多祚的兵马早已堵死向东的道路。这一去绝无幸理。要回营州,新城已被掳掠一空,其他六部为保自己,也断不能容我,我还能往哪里去?还能往哪里去呢!”
孙万荣用力一掰手中一段枯枝,把那枯枝“咔吧”一声折为两段。
费沫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费沫在他身边默默坐下,回头看看倚着树木在林中小息的那些疲惫不堪的士兵,深深地叹了口气。
孙万荣仰起头来,望着空中一轮明月。
如霜的月光映在他的胡须上。胡须在风中微微地发抖。
出神半晌,孙万荣才道:“契丹八部,各怀异心,若非如此,唐人也罢。突厥也好,岂能轻易胜我!如果。留居营州的契丹六部能念在同族之谊。对我们的族人善加维护,我们何至于一败涂地?”
他苦笑着摇摇头,转向费沫,郑重地道:“费沫,你记住,契丹八部若不能一统。即便再苦,也不可举旗造反,那只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我们契丹要站起来,八部必须团结起来。攥成一个拳头!”
“是!大元帅的话我记住了!”
费沫说完,又讪讪地道:“可大元帅这话应该嘱咐骆务整、何阿小他们才是,我我哪有资格听从大元帅这番教诲。”
“不要妄自菲薄,没有人生来就是英雄!”
孙万荣拍了拍他的肩膀:“何阿小、骆务整他们都打散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如今这番话,我也只能嘱咐你!”
他慢慢站起身来,长吸一口气,突然高声喝道:“来人!”
虽然征战了一天、奔跑了一天,族众们都已筋疲力尽,孙万荣沉声一喝,身边的几个头领和亲兵还是飞快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孙万荣凝视着费沫,突然抽出佩刀,往费沫肩头一搭,沉声道:“跪下!”
“大元帅”
费沫虽然一脸茫然,还是听话地跪在孙万荣面前。
孙万荣庄重地道:“你,是迭剌部首领,迭剌虽是我族的一个小部落,但是你部勇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