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刁难“千骑”,这事儿闹大了必然吵到御前,要去也得让杨帆去告状,如果这时把事情闹大。户部可就失了主动。安尚书马上改口道:“把他们打将出去!打将出去!”
安尚书吩咐下去了,可那些差官衙役谁有这个勇气往公厨里闯?禁军里的将士个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一个打十个不在话下。“千骑”是从禁军士兵中挑选出来的最杰出的一班人,更是个个魁梧,一身肌肉贲起如丘。
此时已近初夏,再加上正在用餐,身上发热,这些大汉都脱了衣袍缠在腰间,一双双手臂肌肉贲张,比一般人的大腿都粗,胸肌宽厚仿佛贴了两块岩石在上面,肩头肌肉扭结如虬龙,似乎一头牛都能被他们一撕两半,跟他们斗?这不是玩命么。
一群差官衙役只管挤在门口鼓噪,屁股都往后拱着,双足一动不动,那些军士见他们不敢进来,便都不说话,只管埋头大吃大喝。
安尚书僵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左侍郎裘零之低声劝道:“尚书不用理会这般军奴粗汉,且容他们嚣张,待他们离去了,问清他们来历,直接向他们的将官问罪便是。”
安尚书无可奈何,只得点头。
那些军汉把公厨吃个精光,一个个打着饱嗝走出来,他们往外一走,那些围观的户部差官忽啦一下便散向左右,这些军汉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草梗,一边剔着牙,一边懒洋洋地晃着膀子往外走。
这些人出了公厨并不离开,居然到了户部正堂的门前,往那石阶上一坐,晒起了太阳。安尚书目瞪口呆,讶然道:“他们还想干什么?”
裘侍郎眼珠转了转,对安尚书低声道:“尚书,怕是装不得糊涂了,赶紧使人去向那杨帆诘难,他敢坐视不理,那就是他纵容军士扰乱户部,咱们便是去御前告上一状,也占了理儿!”
安尚书恨恨地一咬牙,道:“你去!马上去‘千骑’大营,叫那杨帆来约束他的部下!”
裘侍郎大惊道:“下官去么?”
安尚书瞪他一眼道:“你不去,难道我去?”
安尚书把袖子一拂,转身就走,裘侍郎想想要去军营见那班粗汉,心里也是打怵,他一扭头,恰好看见仓部郎中郑中博“愁眉苦脸”地站在旁边。
裘侍郎大喜,赶紧向他一指,道:“郑郎中,你快马加鞭,去‘千骑营’说明情况,叫那杨帆务必约束所部,否则我们就要到御前参他一个纵容部下,扰乱户部之罪!”
郑郎中正饿着肚子,没想到祸从天降,还要去跟那些军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