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织儿要给万华的。”
言悔闻言顿了下,鼻间长长地嗯了一声,将锦囊同另一张也还到了我的手中,而后便淡淡地看向了别处。
没再怎么理睬眼前的人,我默默地将东西重新放好,拧着眉很是苦恼。要说这王城也大着呢,来之前都没和万华说一声,我要怎么找他去。
这么一思忖,倒让我想出个法子来。怎么着,四魂幡在王城里也是有部署的,等言悔回了宫中,我就悄悄溜出来,找那个赵国的总管事帮帮忙。
至于为什么要瞒着言悔,我其实就是不想他多操一份心罢了。
“走了。”结完账的言大夫,习以为常地拍上我的头。
我搔着头哦了一声,跟上。
两人就这么在街上随意地晃悠了一阵儿,也不知怎么左拐右拐的就走到了行刑场,眼瞧着围了四五圈的人,你言我语的,很是热闹。
看来,今日是有什么人行刑啊。
我拉着言悔的手,勉强地往前排挤去,想要看个究竟。有人横冲过来,将我和言悔交握的手拆了开,我的心陡的一空,塌陷下去摸不着底,顿时回头去捞言悔的手。
眼神,且带着稍许的慌乱。
因着人群熙攘,言大夫一直绷着脸,不甚高兴。此时瞥见我微变的神色,以及那一只来抓自己的手,他敛着眉勾了一下嘴角,似无奈,似喜悦。
然后便极快地反捉住我的手臂,往怀里一拉,以自己的身躯护着我,跨过几个小空隙,挤到了前头。
向来身形矫健的我却显得笨拙了不少,这人占好位置后,还伸手替我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我瞅着他那整洁衣袖上脏兮兮的一片,扯过来便一阵擦,
结果越擦越脏。
我咬着唇抬眼,同他的视线对上,不免窘迫地嘿嘿一笑。言大夫盯着自己的衣服,摇着头一叹气,算了。
注意力放回行刑台。
清一色的男囚犯,跪在砍头台前,他们的体格都很健壮,透着股野性。虽是两膝跪地,他们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坚毅的脸上满是不屈傲然。
明明是将死之人,却仿若生生不息的姿态。
而他们背上所负的长木牌上,有着共同的一个姓氏——颜。
看着倒是生僻得很。
日头愈发的灼烈,死囚中有一个留着大胡茬的男人,他浑身久久地颤抖着,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在愤懑什么。忽然之间,他猛地抬起头,眯着那双沉郁的眼,定定地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