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从来就不是这样的,曾经的江母雷厉风行,像女巨人一样扛起整个家庭的责任,风里雨里都是她一个人,多苦多累眼睛都没红过。
母亲女强的形象,早已扎根在江兮心里。
然而,近年来,江兮见过江母太多次红了眼。
江母眼眶里的泪,全都是对她的内疚。
“妈,你把我养大,从没有亏欠过我半分。你的对不起,也仅仅只是家里给不了太多的物质。可是家里就那个情况,不是你不给我,而是家里没有。你能给我的,借都借来了。照我们家那样的条件,根本不可能供我读书,镇上那么多孩子,跟我一个班的,他们中学都没念完就出去打工赚钱了。而我们家最穷最困难,我却读了高中、上了大学。你能做到的,穷其所能都让我去念了书。我心里全都是感激。妈,你别在内疚了好不好?我从来没有怨念过你,你对我的好,我知道,我分辨得清。”
江兮眼眶泛泪,望着母亲。
江母垂眼看江兮:“你是心地善良的孩子,你会有你该得的福报的。”
母女俩掏心窝子说了一通后,江父先斩后奏那茬儿总算过去了。
江兮走的时候,江父才知道,江兮是特地过来替他解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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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道这两天常出现在陈菲妍面前,陈菲妍对陈永道冷漠回避。
心底最深处是还有期待,但骄傲的自己又不允许自己这么快妥协。
陈家能有什么好勾当会忽然想到她?
陈永道等在门口,陈菲妍从广电大厦出来,陈永道立马上前,“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女儿啊,爸爸时日无多,你就原谅我一次,行吗?”
陈永道这次是把病历带来了,递给陈菲妍看。
“老爸没几天好活了,你当真这么无情让老爸死不瞑目?”
陈菲妍垂眼看陈永道:“我看你活得挺精神的,看着也不像马上就会死了的样子。”
“菲菲,爸爸是真的想你回去,今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成吗?”陈永道举着病历本,跪在陈菲妍面前。
陈菲妍冷冷看着陈永道,陈永道那一跪,陈菲妍警惕心大起。
这几天陈永道忽然出现她就觉得很奇怪,分别提现在陈永道的行为了。
“有什么阴谋你就说吧,我还怕了你不成?”
陈永道摇头,满脸痛苦之色:“能有什么阴谋?一个垂死之人的愿望而已,我已经你两个姐姐和阿姨说了我的打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