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李青衫开足马力,这河流的上游支流,正是村河。
他拼命的游,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渐渐体力不支,身子慢慢滚烫起来。
李青衫顽强的坚持,到了水深过腰的地方,他放下心口的大石,强忍着虚弱调侃道,“你骗我,你绝对不是九十八斤!”
苏烟哪里有心思跟他扯淡,镇定的神情早就消失不见,她慌乱的擦着李青衫苍白的唇,环顾河岸两侧焦急道,“我们在哪上岸,你必须……”
李青衫没让她说话,张口咬住同样苍白的唇,他恨不得把这女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苏烟第一次对李青衫的轻薄产生抗拒,她挣扎却不敢用力,小心翼翼的回避着热吻,焦急盯着河岸。
“别看了,上了岸就是活靶子,我们跑不过汽车,他们想找来,要绕很远……”李青衫虚弱的声音戛然而止,说停就停。
苏烟眼中泪花稀里哗啦的下来,想要背起李青衫,却被直接压趴在湍急的河流……
与此同时,县城的某地,上演着更加凄惨的刑讯。
“老三,水里的滋味怎么样?”
六人围在泳池边,手中的电棍时不时伸进水中,水中的康老三双唇紫青,目光依旧狂傲,他止不住的哆嗦着身体,不屈服的目光盯着水面,死也不肯多说一句。
夜,那般宁静,可李青衫的脑海中却充满喧嚣。
他听不见蓝寡妇的哭诉,听不见三叔的歉疚声,看不见苏家大小姐发怒。
李青衫仿佛置身虚无之中,盯着鹤发童颜的老叟行医治病,在晦涩难懂之中,仿佛看见天下顽疾的救治,又看见医者穷极一生的使命。
“医者,下乘治病,中治心,上乘者治天下……”
治天下?
犹如那六人之恶,不正是天下顽疾?
明悟之后,李青衫双目爆出精光,看见一张张关切的脸。
蓝寡妇惊的险些摔下炕沿,她破涕为笑,猛地跪在炕沿,冲星辰感恩道,“谢漫天神佛保佑,明儿就请你们回家……”
苏烟依着墙壁露出淡淡的笑,眼皮突然沉重起来,她孱弱的身子,如何能支撑到现在!
三叔出声惊呼,“小姐!”
李青衫翻身从炕上跃起,见苏烟昏厥,他蹿下炕银针骤闪。
行云流水的落针,银针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起来。
“你……”
“滚犊子,去烧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