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屋的洗澡地方里不大,里面除了一口水井和一个桶子什么也没有,严炎提了一木桶进来,里面的水热腾腾的冒着雾气,随着他的摆动,桶里滚烫的水有一些溅到了他的手背上,没一会儿就出现了几个红印子。
放下水桶,他又出去了,许久捧着两件衣服走了过来,眼睛移到别处,道:“这衣服是我妈改了的衣服,穿过一次太小了就没穿过,你将就穿一下。”
李小鱼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那捧着衣服的手背上,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已经起了水泡的手背接触到她的眼神往衣服下躲了躲,并不想让她看到。
“嗯。”李小鱼收回目光,接过那叠衣服。
严炎转身就走,但在门口停下,声音沉了下去,“不要随便在一个男生家洗澡,不安全。”
李小鱼刚要说什么,严炎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逼仄的空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升腾的热气蒙上了双眼,李小鱼惊奇的捂着胸口,心脏传来的异样是她从来没有过的,那是不一样的情绪。
类似开心的情绪。
洗完澡从房间出来,换上的衣服格外老旧,但做针线的人是上了心的,灰白色的面料,似T恤般,宽大厚实,穿在她的身上下衣直接到了膝盖的部位,挡住了下身的及膝布裤。
客厅没人,李小鱼走到一处房间里,门并没有关上,一推就走了进去,便看到侧靠在床沿的少年,紧闭的双眼下的青色浓郁,皱起的眉头诉说着他梦里的不平静。
李小鱼踏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目光细细描绘着少年的眉眼与轮廓,憔悴疲倦到极致才会一靠在床上就睡去。
他这几天经历这个年龄段不该经历的事,母亲的离世与父亲的冷血,还有村里人的议论。
他再怎么坚韧,还只是个刚上初二的少年而已。
李小鱼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他的手背上,站起身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碗草药。
这是村里的土方法,治疗烫伤却十分有效,药草随处可见,屋檐下就长了几株。
找到一块毛巾,她端着药草到一旁,沾起一点点药草轻轻的涂在那只黝黑的手背上。
少年的皮肤很黑,许是长期在太阳下,手指上都长了很多茧。
涂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把两只手都涂完,李小鱼俯下身在手背上轻轻的吹了吹,然后一个一个手缠上毛巾。
一切做完后,抬首间,李小鱼就对上一双沼泽般让人深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