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儿,么事儿,天热儿……”
“可这都哭了足足四站地啦,就没见过这么能哭的闺女哦……”
“小子!是个带把儿的……”
带着浓重外地口音的中年妇女说着还掀开了那婴儿的襁褓、想要证明给那女售票员看,于是车厢里的乘客们也就哄然大笑,女售票员的年纪本不大、当场也就羞红了脸,探过身子想要把窗户再开大一些、却未果,抱怨着破车、破天儿、破路、破日子,于是引得车厢里又是笑声一片。
“怎么着啊?我说的有什么不对?这破车三天两头的要进修理厂,今儿路上没抛锚已经不错了,大热的天我们公司的防暑降温费可就是一大锅的绿豆汤、半毛钱都看不见的呀,我们这趟车可是跑的最远的,从北边一直要到城南的长途客运站呢,每次从那边出发车出来都是大包小包的,要是赶上天气不好、我们收了工还要排着队等着清洗车厢,我们容易嘛……”
即便是没用喊话机、但女售票员的大嗓门也足以让想要听的乘客们知道了她的牢骚和抱怨,霍海拽着头顶上的拉环、旁边早上跟他同车的那两个男生却还在讨论去西门还是去文化宫,只是他的视线却是落在了那个抱着‘带把儿’的婴儿的中年妇女身上。
操着浓重的外地口音的这中年妇女、有着一张被晒黑了却极普通的脸膛,手指关节凸起、显然是经常操持重活儿的,还穿着一双在城里很难看见的绣花鞋,目测最起码有四十码……
咣当!
“杨中到了、杨中到了!参加考试的可抓紧时间下车啦,不然可就把人捎到客运站去了啊……”
女售票员拿着喊话机在嚷嚷着,靠她近的、嫌弃的捂住了耳朵,那两个讨论考完试去哪儿玩游戏机的、跳下车便勾肩搭背的往杨中那边走,前面有两个女生被堵着过不来,于是那年轻的公交司机便又开了前门,下了车的两个女生一叠声的感谢、甚至让那年轻司机红了脸。
咣当!
前后车门都关上了,年轻司机方向盘一打、便是一脚油门。
“哎?等等!先别!还有考生没下车呢……”
女售票员嚷嚷了起来,年轻司机一脚急刹、也就惹得那些东倒西歪的乘客们抱怨连连,而女售票员从后面挤到了后门口、可就指着被盯上的霍海道。“哎?你怎么不下车啊?不参加考试了啊?”
霍海一脸的无辜。“我不参加考试的啊……”
女售票员皱起了眉头。“我记错了?不可能啊,我记得昨天你就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