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听我的呼吸,看我行走时的胸腹起伏。”
关洛阳侧身站好位置,凝神细听。
呼——吸——
呼——吸——
教头面朝南方,双臂微提,缓放。
呼吸之声清晰地落入关洛阳耳中,一吐一纳,一进一出,呼气与吸气的声音,泾渭分明。
天光愈趋明亮,荒野之中,远方崖壁陡峭,青苔遍布,岩石森森。
近处丛林参差,荒草遍地,朝起露珠欲坠,青翠欲滴。
两个人站在这一片青绿旷然之间,有微风吹落枝头的露水,给关洛阳脸上带来些许凉意。
也不知什么时候,关洛阳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分不清教头是在呼气还是吸气。
两种声音纠缠在一起,差别越来越小,越来越趋于一致。
关洛阳皱眉,定睛看去。
教头脸上用药膏药粉做了些伪装,看起来肤色黑了不少,还有很多麻子,人吸气时鼻翼内收,呼气时,鼻翼放开,本来在这种近距离的情况下,以关洛阳的眼力应不难辨认。
但他怎么也看不出,此刻教头到底是呼是吸。
最后听在他耳朵里面的,仿佛成了一声没有尽头的长吸。
就在这时,教头迈步向前。
关洛阳看得一头雾水,只好跟上,他在侧面走着,目光不断打量教头的胸腹。
教头胸膛也没有明显起伏,但紧绷在胸腹上的那一层衣料,却有很细微的涟漪不断涌动。
明明是粗布的意料,此刻穿在教头身上,竟然像是被清风吹皱了的丝绸,从辨不清源头的地方绽放涟漪,荡漾不停。
关洛阳越想观察,越觉得难以理解。
不知不觉间,他们就从凌晨走到了日当正午的时分,几十里山路不乏有陡峭泥泞的地方,被他们不急不缓的跨了过去。
教头的呼吸声依旧融融一片,似乎有进无出。
到了一条河边的时候,教头停步,转身面朝关洛阳,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和侧腹部。
关洛阳会意,双手分别按向那两处。
幅度极低的震颤感,从他掌心里传来。
教头并不是练皮大成,但这时候关洛阳忽然有一种感觉,保持在这种状态下的教头,皮肤的抗御能力肯定不会比自己低。
教头又让他触及自己胸膛,转到背后,触及肩胛骨、腰椎,每一处都有相似的震颤感。
这种细微的感觉,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