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军中的神火飞鸦、连子铳、虎蹲炮之类的东西,别说是知府的亲家,就是知府本人,仓促间也是弄不来的,但烟花爆竹,凭刘家的人脉关系,知会了县令之后,倒是可以弄来不少。
也是因为七月半快到了,南洋这里的习俗,要到坟上去烧纸,祭祖先,宗族间团聚放鞭炮,现在正是存货多的时候,一下子弄来一千多斤。
秋笛在老宅外面,拿他的法镜模糊感应了他三个师兄的位置,有九成把握是在后院。
关洛阳就选了从正门直冲。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天上次第炸开的烟花,有小部分掉在水里没来得及炸,但有些掉在水里之后,依旧连声爆炸开来,水花迭起。
处处火光、硝烟、水响,好大的动静。
但其实,关洛阳是把整个板车上的这些烟花爆竹掀翻出去、抖散开来的,不但散射到整个院子,甚至还落到了大堂的屋顶上。
这种密度,或许能炸到普通人重伤,对有些身手、又懂法术的人来说,却最多算是有点小麻烦。
屋顶上的几人各施手段,或闪或挡。
赵千牛钢刀一舞,没一个烟花近得了身。
文老板侧身挥袖扫了两下,打落了几枚爆竹。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维持着风水幻术,外面的人看不到屋顶上的人。
可就在看见那几枚爆竹被自己改变了轨迹,跌向一边的时候,他脑子里像是有一点明光闪过。
“糟了。”
堂前满院烟火炸散之间,忽然爆起了一道最大的水花,哗啦向前。
关洛阳重脚连步踏地,地上的水还来不及合拢,就被他后续的步伐劈开,整个身子几步之间蓄势发力,从院子中间嗖的一下就上了屋顶。
一刀出鞘。
秋笛的八卦铜镜这个时候,牢牢绑在他左手手腕内侧,镜面冰冷并未发热,眼前这些看不见的人,不是同门。
咻!
破邪的古刀在眼前发出一声尖啸,像是斜着斩开了一层虚假的幕布,顺便切开了藏在幕后的那个老头身体。
关洛阳侧身弓步移位,古刀的刀锋刚好跟赵千牛的钢刀拼上,刀刃相抵,碰出一串火光。
文老板看着那边两刀相拼,感受到斜着掠过身体的那股冷意,变成了热意。
鲜血喷薄而出,尸体倒落时,分成了两截。
这样拼刀,是最伤刀刃的做法,一般的刀这么拼上十几下,基本也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