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血好像毒性太烈,又是直接从眼入脑,已经把他毒死了。
………………
数十里之外,山脚下的小路上,几顶轿子和十几具身穿兵丁服饰的尸体,残破散落在周围。
但更多的人从荒草之间站立起来,形成重重包围,有鹰钩鼻子的秃顶老者,有手上装铁钩的赤身大汉,还有人坐在竹轿上,僵尸抬轿,有妖道一身紫袍,手上把玩着女人胫骨做成的笛子。
更多的人脸色深沉,统一黑色斗篷盖在身上,一言不发。
九英道长手里的铜钱法剑,被毒血所污,红绳断裂,铜钱洒落,不怒而威的扫视着形形色色的那些人。
“都指挥使的信物是真的,来请我的人,却是假的。”
“都指挥使家里老太婆犯了痰症,只是想遵循旧例,到真武祠求一瓶月露丸而已,根本没有请你本人过去,不过他的手下出门没多久,就被我们弄死,替了身份。”
校官模样的皮甲中年人,往脸上一抹,揭下来一张人皮,露出雌雄莫辨,红唇粉腮的妖娆面孔。
这人笑道,“你们真武祠之中,以九鹤那个死牛鼻子法术最深,七星幻灯咒已经修炼到了最高层次,一人七化,人所共知,不过这回我们来杀你的阵容,可是跟九鹤那边的差相仿佛啊。”
“九英道长,荣幸的上路吧。”
妖娆的年轻人拍了拍手,身边几名术士或笑或吼,一同杀出。
九英道长摸上了自己背后背着的一个蓝布包裹。
头发遮了半边脸的紫袍妖道,吹响骨笛,周边众人的影子先后颤动了一下,最后这股波动,全部加诸到九英道长身边。
他脚下的影子像面团一样被拉长揉扁,刚才散落在地的铜钱法器被那影子扫过,或是崩裂,或是弹起。
这是扰乱灵机的邪曲,正道的法器最注重秩序,被这样的邪曲扰动,无论九英道长背后是什么法器,都得被压下至少五成的效力。
裂帛的一声响彻四周。
最先冲出去的几名术士,变成了无头的血柱,各自喷起两三尺高。
碎布落地,九英道长双手一合,一根粗若儿臂的铁棍,杵进了刀柄里面,机关发动,锁扣卡死。
“若论法术,九鹤师弟确实在我之上,但你们没查到过,贫道在武当,是练刀的吗?”
话音未落,带刀的轩眉道士,已经杀进人群之中,重达六十四斤的春秋大刀,在他手里,像被狂风卷动飞过草地的一片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