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肃然,屋顶上的人却笑得没个正形。
“想拖延时间啊,其实我特别喜欢看有能力有权势的人,穷途末路时嘴硬的样子,可惜你这种人,死了更好看一点。”
花弥带着笑,持剑如令旗,轻轻一挥,“动手!”
诸多九尺巨人一齐杀去,残余的兵士、法师,联手抗衡,抵抗的圈子越缩越小。
祠堂旁边的破屋里面,关洛阳听着近在咫尺的厮杀声,蜷缩着的身子,一点点挺起腰来。
九英道长却双手齐出,压在他肩上。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紧要关头,动则自损三焦,急不得。”
他能听到一门之隔,自己那些弟子在外面厮杀,甚至受伤痛呼的声音,但这时候,越是动不得,镇静下去,才有一线挽回的余地。
透过枯朽的门缝,彩衣飘起,荒头太公再度一斧劈下,秋石长剑坠落,右臂像没了骨头一样,鲜血从指缝里撒了一地。
我的朋友……在我面前……岂能死……
关洛阳缓慢沉重的眨了下眼,青铜色的光晕从脸颊两侧爬升,虬结于额头。
热意在身体里来回的冲荡着,压入骨骼的最深处,汞血银髓,血液的奔流变得纯净。
发为血之梢,他的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发丝之间,都虬转着热意。
九英眉毛微颤,感觉自己手底下碰着的像是一尊数千斤的、快要炸响的大将军火炮。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
有歌声传来,乐器奏响,木鱼敲动,曲韵悠扬高博,婉转绵长。
数十个人的嗓音,合唱着这一曲,甫一听来,只使人觉得是大山古寺,深深庭院里面回荡的歌谣。
再细一听,才会觉得是咒语,是佛经,是真言。
“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
屋子外的人,比屋子里的人更早听到这个声音。
稀稀疏疏长着杂草的街道上,一列四十八个僧人,全着灰衣。
老的看起来都快六七十,年轻的也至少三四十,一起敲着木鱼,奏着曲,唱着咒,向这边靠近。
“那烂陀寺的人?!”
众多九尺巨人的动作,变得迟缓,像是他们的肢体关节,忽然僵硬了起来,转身、挥臂的动作,变得像是故意在做慢动作。
本来已经没有幸免之力的一些士兵,得以从他们的盾牌之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