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粮食,路上又是不是真的会顺利呢?
他的这些话都没有能够说完,因为他从雨中嗅到了异样的气息。
高托山一跃而起,跳到了桅杆的顶端,手里五股托天叉,朝着船队左后方的那条蜿蜒河道上一挥。
河面上烟雨如纱,层层叠叠,被他这一挥,掀开了一条有雨无烟的通路,使众人的视野清晰了几分,有些眼尖的,已经看到约在十里之外的那支船队。
“是官兵的巡查?”
有人这样说话,船上的人都已经拿起了武器,进入了备战的状态。
他们就像是饥肠辘辘的鱼鹰,遍布在这些船只之上,身体微微句偻着带着些疲惫,但那双眼睛,还是敏锐地盯着水面。
高托山看着他们,心头涌起几许欣慰自豪之意。
都说江南秀气,都说江南的士人文风之盛,但这些常年在水边,在船上颠颠倒倒,被风浪打来,被雨水刷过的人,骨架子撑到现在,还是带着几分尖硬的桀骜。
他凭这股自豪,兴起战意,迎着风雨细看那边。
那边来的船都不大,就是其中最大的几艘,也比不上高托山脚下的战船,但那些船吃水颇深,船形修长,剪开水面,来势极快。
确实是官兵之中一类巡查战船的形式,但船上插的,似乎又不是他们这些日子见惯了的官府旗帜,那旗面越来越近,被风吹得展开一瞬。
高托山看得清楚。
那是梁山!
“是梁山的船!!”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从这里的甲板上,到周围的大船小船上,雨中的人们都躁动了起来。
石秀却在这时大声呼喝:“不要松懈,不要松懈!小心是官府的计谋!”
水战不同于陆战,船只调动需要更长的时间,假如这些人毫无防备的被那支船队靠近进来,又万一那支船队是官府的人假扮的,那情况简直就是不可收拾。
高托山的部将们冷静了一些,指挥着众人做好迎敌的准备,但躁动并没有彻底止息,他们依旧议论纷纷,期望着那真是梁山的船队。
两支船队相隔还有五里左右时,那只船队上有人越众而出,摘掉蓑衣斗笠,向这边用力挥舞着手臂。
“石秀兄弟,林将军,高将军!”
石秀认出那是李俊,甚至还认出了士兵中的几个熟面孔,终于放下了戒备,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李俊的船队嵌入了高托山的队伍之中,船上的梁山士兵们用簑衣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