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张罗。
昭原这一带的风俗,人死了以后做什么都是有讲究的,这些个事情安羽宁因为人小又不懂,都只能是旁边的邻居们帮着打点。
一位婶子让安羽宁取来一升稻谷来,把稻谷铺洒在床前,两位镖师扶着安九,让他的脚踩在稻谷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喊着唱词,意思是让逝者走好,一路别惦记、别回头,这叫叫踩落地谷。
踩完落地谷趁着身体未凉之时,好心的邻居们帮着张罗着烧水,由两位镖师伯伯帮着爷爷洗干净了身体,要趁着爷爷身子未僵硬的时候给他换上寿衣。
安羽宁也没法伺候爷爷洗澡,只能把爷爷生前交代的那身衣裳捧给了两位伯伯,请求他们把这衣裳给爷爷换上。
手里的衣裳,料子虽好却很陈旧,针脚细密,衣服上还绣着只苍鹰,回想爷爷当时看着这身衣裳的幽暗目光,安羽宁猜想,也许这是爷爷口中的华华给他做的衣裳吧?不然爷爷临终前也不会特意的嘱咐自己,他要穿着这身衣服下葬。
等安羽宁回到爷爷房间时,爷爷已经被打理穿戴好了。
不多时,在外头帮忙的镖师叔伯们进来说,外边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安羽宁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爷爷被抬到堂屋左侧,放躺在了由两张长椅,外加门板搭建起来的殡床上。
帮忙的镖师忙活完,又赶紧招呼询问安羽宁,“宁宁,家里还有白葛布吗?有的话你找出来给你爷爷用。”
安羽宁摇头,家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平日家里做亵衣用的都是白棉布,白葛布正常都是用来办丧事的,家里怎么能有?
这位镖师看安羽宁摇头,只能叹息一声,招呼着在堂屋外忙碌的其他人,“老赵,你赶紧去通知一下总镖头,大镖头仙逝的事情,然后让总镖头派管家张罗下,大镖头家什么都没有,俺们总不能这么干看着。”
外头的镖师得了这人的话,忙不颠的应了一声,快速的丢下手里的活计人就跑出了院子,看样子是去通知威远镖局的东家兼总镖头去了。
安羽宁看着屋里、院子里各自忙碌的众人,心里对他们的好都记下了,千言万语都只化成了她嘴里不停的道谢。
一位镖师的娘亲过来,扶住不停鞠躬的安羽宁,怜惜的拍着安羽宁的后背安抚她。
“好孩子,好孩子,别鞠躬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眼下还是处理你爷爷的身后事要紧,咱们都在同一个镖局,帮你做这些都是应当的,你别有负担。”
“谢谢姚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