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道江安义还敢抗旨不遵吗?再说江安义向来忠心耿耿,怎么可能生出反心,父皇病得历害,猜忌之心也重了。
看见他站在殿前,太监宫女远远地避开,石重伟油然生出孤独感,江安义词中有“高处不胜寒”,大概就是这滋味了。石重伟想起江安义被贬富罗县里,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将富罗县的见闻写成了文字寄给自己,那曾是自己不可多得的快乐,时过境迁,自己长大了,江安义也不像以前那般亲近了。
一道厉闪,倾盆大雨落下,风吹着雨丝飘进檐下,石重伟往后退了退,雨将檐下打湿。张谨急步上前道:“殿下,风雨过急,还是到殿中暂避吧
。您到哪里用膳,奴才吩咐人送来。”
“到……”石重伟本想说景愉宫(怜夕的住处),话到嘴边改成了“端本宫”,紧接着随口问道:“太子妃在干什么?盛儿呢?”皇孙石守盛称四岁,其实只有两年零八个月大,石重伟这两年多除了清阳郡主外还有一男两女,二子石守华是良娣韦妃所生,韦妃是韦祐成的表妹。
张谨恭声应道:“娘娘在殿中绣花,小殿下在一旁玩耍。”
石重伟有些歉疚,生下石守盛之后他在端本宫过夜的次数不多,就连盛儿也不如清阳郡主得宠。上次前去雁山别苑请安,父皇和母后让自己带盛儿一同前去,有段时间不见,父皇和母后都很想念盛儿。
接过雨披穿在身上,石重伟举步朝端本宫走去,张谨紧紧跟随。石重伟脚步一顿,吩咐道:“明日请国丈到东宫来一趟,孤有话跟他说,告诉太子妃,等孤与国丈见过面之后让他们父女相见。让膳房准备些酒菜,孤明日要宴请国丈。”熊执仁发现太子不喜欢听他劝谏,便自发地少来东宫了。
张谨连声应下,眼珠转了转,心想找个机会把消息告诉给良媛怜夕,她出手向来大方,这个消息一定能换来不少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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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笼罩着整个永昌城。楚安王府,石重杰看着窗外被风雨吹打得东倒西歪的竹丛,漫声叹道:“狂风摧树,急雨淋花,这场风雨不知会打落多少鲜花,不知有多少人家受灾。”
沈文清知道他话中所指,道:“再过两天就要殿试了,等殿试张榜之后便是水落石出之时。”
石重杰看着窗外的狂风骤雨,神情凝重,沈文清站在他的身后,两人默然而立,静静地听着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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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衙门,黄喜背着手站在檐下,阶前飞溅的雨水将他的长衫下襟润湿。黄喜不喜欢暗卫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