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下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喝了一口,问道。“司书记,我就一个女儿,还年轻,孙女也还小,我想见见关一山,劝劝他,该交代的交代,该坦白的坦白,能不能给个好结果”。汪明浩通过司南下的回答确定了关一山确实是被控制了,而且这件事司南下很可能早就知道,他还是低估了司南下,因为自从到了湖州后,很多人都忘记了司南下以前是干什么的,十年的纪委书记是白干的吗?“老汪,什么叫‘该交代的’,什么叫‘该坦白的’?”司南下不动声色的问道。汪明浩听到这里心里一凉,看来事情比自己估计的还要麻烦,而且还要复杂的多,他一直以来都是对别人的命运掌握的了如指掌,这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无法将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无力感。就在汪明浩愣神的功夫,司南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打给了门外的张和尘说道:“小张,通知所有常委半个小时后开会,议题主要是城投公司的问题,再加上新湖区区委书记和区长,还有规划局的人,一起来开会”。说完就挂了电话。司南下的布局天衣无缝,即便是当着汪明浩也这么说,汪明浩一直都在考虑怎么和司南下交换条件,没有注意到司南下话里的一个破绽,之前开常委会时,通知一般都是‘在家的常委’,但是这一次却是所有的常委。区别在于,如果你不在家,那么就可以不来,而有时候有些事情其他常委不感兴趣或者是为了避免自己陷入麻烦,也可能说自己有事不来了,于是下通知时就有了‘在家的和不在家的’这么一说。“司书记,您给个章程吧,到底怎么样才能放关一山一马,关一山虽然有问题,但是问题也不至于能大到需要我们操心的地步吧,能不能给个面子,我汪明浩在这里保证,今后在湖州,我唯您马首是瞻”。汪明浩这老脸还真是不要了,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来。“老汪,你我都是党的干部,而且都干的是纪委的工作,关一山到底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不清楚吗?老汪,你说的话我记住了,但是就看调查结果是什么了,这件事你做不了主,同样的,我也做不了主,还是看事实吧”。司南下站起身,绕到了汪明浩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司书记,其实有些事,能抬抬手的,何必摁死呢?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都在这一条道上走,何必非得将人挤下去呢,摔死了别人,要是溅您一身血,这也不是赚钱的买卖吧”。汪明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