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桂荣一宿没回家,这让左光辉有些不安:前些日子程桂荣带着粮食去找儿子,没找回来.这回啥也没拿,难道她又去找淘儿了?他估计不会,即便找回了淘儿,这婚还是照样得离。那么她回老家去了?左光辉觉得这更不可能,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小脚女人,怎么可能呢?莫非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左光辉的脑海,他不敢再往下想,如果一旦成了事实,那么,左光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所以天一亮,他先到娘的坟上去了一遭,见不像有人来过的迹象,这下他更加担忧起来,甚至有些后悔,好聚好散,何必无事生非,有意伤害她呢?如果程桂荣真是走了那条道,那自己就是罪魁,真相一旦被人知道,除了将承受良心的重压,他更是无法在龙脉做人。
第二天一上班,他就把周泰安和翟斌找了来,把程桂荣来龙脉时路上因没盘缠将自己儿子换大饼子吃的事,以及到了龙脉以后,两人常为这事拌嘴,昨天因说了她几句,人就没影的事,告诉了两人,并叮嘱:“在龙脉及周围好好找一找,她又没钱,又是一双小脚,又愚不可及,走不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这事儿,哪儿说哪儿了,千万不能扩散。要让人知道了,又该说三道四了。”布置完私事,他又关心起林书记召来的这帮粮店掌柜开会的情况,他问翟斌:“开会的那帮家伙饿服了吗?这征粮的期限可是说到就到啊,这林书记怎么不着忙不着慌的,可真能沉得住气。”他在询问中明显裹藏着佩服。
“都饿了一天一宿了,也没劲头闹了,有的蔫头搭脑,有的发愁,也有人说些牢骚怪话当开心丸吃。林书记就是不着面,也不提征粮的事,这一来更让那帮粮商猜不透了,他们的心理防线好像也在一点点崩溃,从表面上看林书记不温不火,但他心里肯定有谱。我算看出点名堂来了,林书记跟他们打的就是心理战呢。要没有那金刚钻,他敢揽那瓷器活儿?”
左光辉见翟斌也说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新闻,多半是他个人的分析猜测,就说:“翟主任,你再去打听打听,林书记到底怎么打算的。我可是代表咱们县立了军令状的,有什么新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翟斌走了,屋里就只剩下周泰安和左光辉。周泰安明白左光辉找他来还是想了解林大锤和刘美玉的事,他走到左光辉的身边,悄悄地说:“左县长,你不用担心了,你让我打听的,除了昨晚告诉你的,今早我又向开荒点来办事的人打听了,也证实了他俩真不是那种关系。再说林书记在长春已经有媳妇了,临来龙脉前,刚拜的堂。哪曾想,他那媳妇比你家嫂子还愚,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