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小事。
果不其然,这一拳宛若砸在铜墙铁壁之上,虚空荡出绵延不断的颤音,那种感觉,真的像是铜器被砸穿了。
先前纹丝不动的韩庆之。
经由这拳,双脚落地,渐而一条深达四五寸的凹坑,顺着他的倒滑姿态,一路犁庭扫穴而去。
“轰!”
二十丈开外。
韩庆之一脚猛然抬起,再顺势跺下,终于止住不受控制,自主滑动的身体。
楚轩单手拎刀,左右摇摆,犀利刀锋。
于半空,斩出一道又一道诡异的弧纹。
“很多年,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韩庆之垂下眉梢,抚摸着先前遭重一拳的胸腔,嘴角泛起一抹惨淡的笑容。
离开之前。
那座名为张湾的小村落。
少年摸着自己的脑袋,终于答应他,以后可以认认真真读书,但有一个前提,少年要跟他后面学武。
自然,还有少年的母亲。
那个孤苦伶仃,独自艰辛拉扯少年长大的孤寡妇人。
她说,这些年。
无人与我立黄昏。
无人问我粥可温。
无声无息冬已去。
桃花开来又一春。
半辈子舞刀弄枪的粗糙汉子,哪里懂得这些情意绵绵的话语的含义?
只是,临别前。
她站在屋舍下,眸光流转间的不舍和依赖,让韩庆之忽然觉得,纵你叱咤风云,风采绝世。
其实,远不如心中的她,陪在身边。
以前,那些喜好咬文嚼字的家伙,就乐意在自己耳边怂恿,什么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有空找个婆娘,赶紧完成人生大事。
那时候,他总敷衍的推脱到,再等等,再等等。
等了一年又一年。
临近半百之龄,终于眼见着能成家立业了,不曾想,又被急调到了前线,虽敌人仅有一个。
但杀力之恐怖,远胜千军万马。
难道。
真如那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家伙说的那般,这江湖,身不由己。
这沙场骁勇之辈,同样难逃‘忠义’二字。
“哧。”
趁着走神的功夫,韩庆之迅速调整。
刚才一拳,楚轩彻底打乱了他的气息,虽不致于五脏破损。
可,潜在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