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惊讶的“咦”了一声。 炕上的李狗子闻声,一翻身,见是骡子,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朝他招手道:“骡子来啦,快来嗑瓜子儿,你嫂子亲手炒的南瓜子儿,可香了。” 他献宝似的从炕头端来一个小筲箕,里边装了半筲箕炒得金黄的南瓜子儿。 “哎。” 骡子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在门前蹭了蹭鞋底上的泥巴,走进去,没坐到炕上,而是扯了一根条凳坐在李狗子面前。 他从筲箕里抓起一把南瓜子,喂了一颗到嘴里,笑道:“真香!” “你也觉得香吧!” 李狗子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子。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骡子打量着他的屁股,问道:“狗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嗨!” 李狗子当即拍了拍屁股,明明疼地眉头直跳,却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屁大点伤,早就好了!” 骡子也不说破,笑道:“好得差不多了,就尽快回堂口整顿人马吧,楚爷又要有大动作了。” “哦?” 李狗子眼神一亮,兴致勃勃的追问道:“楚爷这次是对谁动手?是四海堂么?” “不是四海堂。” 骡子压低了声音,“是八门帮!” “八门帮啊?” 李狗子有些失望,嘀咕道:“俺还以为,能找韩擒虎报仇呢!” 这就是李狗子,他心头想的是什么,嘴里就说什么。 他不是不明白什么叫嘴上一套,心头一套。 只是他李狗子不屑于玩那种弯弯绕绕! 有那精神,把刀子磨快点,不比什么都强? “咋的?” 骡子笑吟吟的问道:“还记着韩擒虎的仇啊?” 李狗子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换了你,你能忘了?” 骡子点头道:“也是,那韩擒虎的确不是个东西,要不是他怂恿刘富贵来堂口向楚爷告你的黑状,你和熊哥也不会挨这一顿板子!” “啥?” 李狗子一脸懵逼:“你说韩擒虎怂恿谁去找楚爷告俺的黑状?” 骡子更懵,“啥?你还不知道?” 李狗子猛地反应过来,嘬着牙花子笑道:“你刚才说,上次刘富贵到堂口告俺的黑状,背后是韩擒虎在使坏?” 骡子一见他这样儿,就心道一声闯祸了! 这事儿是大熊托他查的,事后他也派人将结果告诉了大熊,但这事儿李狗子才是当事人,他以为大熊早就告诉李狗子了。 直到这会儿见了李狗子的脸色,他才反应过来,这事儿肯定是大熊瞒着李狗子让他查的。 但他现在反应过来也迟了,已经说漏嘴了。 骡子吓得脸儿都白了。 李狗子是什么脾气,黑虎堂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上次韩擒虎几乎将他生生打死的仇还没了结呢,这次又害得他挨了一顿板子,在家趴了六七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