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人都准了,您怎么看起来还不太高兴?” 骡子纳闷的小声问道。 张楚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又怎么解释给他听,只能道:“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走吧,咱们去逛逛,给家里人拣些礼物,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家。” 骡子“嘿嘿”一笑,“早知道您还想去逛逛,我就不多此一举了,喏,这些是我代您给嫂嫂们准备的礼物。” “这是给知秋大嫂买的胭脂水粉。” “这是给夏桃嫂子买的糕点蜜饯。” “这是给幼娘和小锦天买的绸缎和小玩意。” “那几条小狗崽儿是给石头的,他那条老狗,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给他多弄几条,免得他到时候接受不了。” 张楚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嚯,好几大车! “都是给我家的人买的?你爹娘的呢?” 张楚问道。 骡子愣了愣,旋即就笑道:“我爹娘就算了吧,二老过了大半辈子的苦日子,现在日子好了,还是这也舍不得用、那也舍不得吃,好东西买回家,都是压箱底压坏的,还次次都心痛得哭天抹泪儿,埋怨我不提醒他们……” “老小孩,老小孩嘛,就得哄着。” 张楚笑着说了一句,问道:“我记得你娘挺喜欢吃白糖糕的吧?还有你爹,上次瞧见他老人家身子不大利索,去找个好点的药铺,买些人参鹿茸啥的,拿回家了就告诉他,都是不值钱的草药,哄着他每天吃点……” 骡子笑眯眯的点头:“成,听您的。” 张楚转过头,环视周围的玄武堂弟兄们,笑道:“大家伙也一样,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一应开销,都算我的。” 一众糙汉闻言大喜,有人高呼道:“帮主,我家就剩我一个,没啥好买的,我就想去喝顿花酒,也算您的么?” “滚犊子!” …… 傍晚,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客栈。 隔着老远,张楚就望见两排衣甲鲜明的镇北军士卒站在客栈大门外。 他心下皱眉,面上不动声色的继续打马前往客栈行去。 有道是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他自诩没有做过对不住镇北军的事,是以就算是镇北军找上门来,他也不惧什么。 他一靠近客栈大门,把守在客栈外的两排镇北军士卒,突然齐齐向他揖手行礼,口称“将军”。 张楚勒住青骢马,目光扫过这些陌生的镇北军士卒,沉吟了几息,问道:“尔等可是怒狮营将士?” 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 底层的士卒给其他军营的将领见礼,要么带上职位,要么带上姓氏。 比如张楚,就可以称他为张将军,或者游击将军。 唯有直属他统辖的士卒,才会直接以“将军”称呼他,以表亲近。 张楚在镇北军时,曾暂领前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