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 知秋像个老太爷一样慵懒的仰在窗边的软塌上,明媚的眸子弯成了两轮好看的月牙。 她怪胎已足七月,清丽的面颊带上了几分婴儿肥一般的孕气,看起来很是可爱。 现在她的眼神中,已经看不到往日那股如同野草一般弱小而坚韧的光芒。 现在她眼神中,只有平和。 顽石在流水积年累月的冲刷下,一点点卸去棱角、变得莹润的那种平和。 不是不在坚韧,而是已经将坚韧藏在心底。 她终于跟自己和解了。 还是为了孩子。 换了一身儿便服的张楚,像个侍女一样围着她转悠。 捶捶腿。 捏捏肩。 抻抻腰。 “重不重、重不重?“ “轻了……“ “那我重点好了。” “哎呀,疼。” “哦哦哦,我轻一点、我轻一点。” 他这段时间就喜欢待在她身边。 哪怕大眼瞪小眼呢? 他也觉得安宁…… 知秋看着他围着自己转来转去。 她看得出来,他心里头装着很多事。 但他不说。 她也就不问。 就这样陪着他,就好了。 夏桃转进房中,见了这一幕就心头就觉得特羡慕。 她学着姐姐的语气,柔声柔气的说道:“老爷,骡子哥来了,在客厅候您呢。“ 正蹲在软塌前给知秋捶腿的张楚一皱眉,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就沉了一点。 有点疼。 但知秋没吭声。 “又有什么事儿?” 张楚问道。 夏桃摇头:“他没说……要不,妾身再去问问?” 张楚想了想,叹着气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他站起来身来,随手拿起桌上的薄毯披在知秋身上,“你睡一会儿吧!” “嗯。“ 知秋点了点头。 张楚转身就要走,知秋又拉住了他。 张楚回过头。 知秋看着他:”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骡子刚刚定下了大喜之日,还在兴头儿上,你别扫了他的兴。“ 这话倒是提醒了张楚,“你提醒我了,那个叶清你见着了吗?人怎么样?” 知秋思索了几息,摇头:“人是个好人,但我不喜欢她。” “怎么?有什么大小姐脾气么?” “不是,因为她不稀罕骡子。” “哦,骡子稀罕她就成,她不稀罕骡子,不重要!” “您说得在理。” 知秋想了想,夫唱妇随点头道,没有半分要为女同胞鸣不平的意思。 “歇着吧,我去去就回。” 张楚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大步迈出房门。 待他走后,夏桃走进房来,坐到软塌上,拿起一旁茶几的蜜饯山楂小小的吃了一口,酸得直哆嗦,还舍不得把嘴里的山楂吐出来。 “姐姐,你不喜欢叶家妹妹吗?” 知秋伸手帮傻妹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