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睡不着。
灰色的日子里,失眠的夜晚,他始终没放弃挣扎,没放弃要给那颗不系之舟般的心找一个锚地,心老是飘着的感觉太累,太累了。尝试过许多,最终在人们称之为传统文化的东西里算是寻到了一线光明。
这或许跟他读书时的文科背景有关,也或许是因为那些泛黄的老玩意儿够厚重,够安静,厚重的能压住一切漂浮,并使他即便再幽微难言的心事都能在其中找到共鸣。
于是他的生活状态再次发生了改变,酒吧夜店什么的去的少了,看看史书、读读诗词、看看国画展、听听古典音乐会之类的活动倒是多了,在做这些事时没什么功利想法,却使他仿似又回到了当年心中还有那口气在的校园时光,并进而慢慢开始收回漂浮的心获得了久违的心之安宁。
这样的生活状态一直持续到这次穿越。
回顾完过往就得再看看现在。柳轻候知道自己这得算是魂穿,穿在一个本名未知,法号无花的十五岁小和尚身上。
时间嘛是大唐开元十三年秋,地点就是这个终南山中的破庙,人就只有他和无色两个,根据目前已经融合过来的记忆来看,庙里原本还有个老和尚,一年前死……哦,不,应该是叫圆寂了。
老和尚一死就只剩两个小和尚,小和尚年纪小,又从没离开过终南山,庙偏僻香火不好,不,简直就是没香火,自然日子就越过越凄惨,最终沦落到连黄糜子臭酸菜都没法让无色吃饱的地步,虽然还打着和尚的旗号,其实跟乞丐已经没区别了。
对了,加上以前的老和尚,三人虽然名份上是和尚,穿的也是百衲衣,但却是没度牒的自度僧,若按后世的说法就是没在国家宗教局备案,没有官方认可的野和尚,朝阳群众见到是能直接扭送派出所的。
眼瞅着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两个师父死后内心惶惶的小和尚开始想出路,无色开荒种地,以前跟师父学过《五经正义》的无花脑洞开的比较大,他想到的门路居然是学作诗,想走可以结交权贵的诗僧高端路线,结果思虑太苦,身体又太差,生生把自己逼的魂飞魄散,这就是柳轻候能魂穿在他身上的原因。
后世的自己就只剩下个魂儿了,还能不能穿回去,能穿的话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柳轻候感觉自己被熟悉的一切遗弃在了未知的荒野,五味杂陈中的孤独痛彻心扉。
哎,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痛,还是想想当下吧,活着才能继续孤独和痛苦不是。
也不知道老杜介绍的是个啥工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