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工作人员来舞台的最后一点底气,是跟王缙说撞大运的资本……现在全特么被废了。
宋词一废半壁江山没了,剩下的还得再过只能是律诗,以及还要限题、限韵三道筛子,这……娘啊,凉啊,冰冰凉啊。
再凉该来的也躲不过。前面参赛的歌伎刚刚表演完,柳轻候即刻被引上了舞台靠向观众的右侧角落,那里置有一小几,上面放有文房四宝及香炉一支,炉中插着只有正常燃香一半长的短香。
刚在小几前跪坐好,立时便有行会工作人员捧着一只小白瓷坛子上前,把坛子冲着下面的观众绕了几圈后送到他面前,打开坛盖示意抓阄。
柳轻候伸手进去抓了一个。他这边阄儿刚拿出来,那工作人员放下坛子就开始用火煤子燃香。这支燃香的时间基本正好够九娘走上舞台整理好乐器,香尽诗不出,或是出了却违了规矩便等同落败,结果自然就是惨遭淘汰。
自他一亮相,舞台下的气氛顿时就跟刚才大不同,纷纷攘攘的喧闹陡然而起,比之前来的都热烈。
“和尚!娘子快看!是个小和尚!”
“魁首,魁首,他家就是上一赛的魁首”
“上次他就上过台,不过是个捧琵琶的”
“花魁大赛里出来个和尚,真他娘稀奇。这年头儿和尚不念经,该作诗了”
“侯三儿你知道个屁,且向孙先生请教请教,历来诗僧多的去了,哼,没见识!”
……
柳轻候近在咫尺的舞台下喧嚣充耳不闻,此时他所有的关注乃至力气都在手中那个小小的纸团上面。
一个小纸团似有千金,柳轻候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打开了纸团。
他开的慢,所以上面的字是一点点显露出来的,首先露出的是两个字:
七律
律诗不是五律就是七律,既然已经限定是律诗,那这两个字包含的信息就不那么重要了。
把刚刚深吸进来的气吐出去,再深呼吸了一回后字条再被展开些,露出的依旧是两个字:
寄情
刚刚七律限定的是体裁,是诗歌的形式;而这“寄情”二字限定的就是题材,也就是诗歌的表现内容。
看到这两个字,柳轻候心中一喜,好好好,运气还算不错,这个题可真不算偏,陆机在《文赋》里说诗是缘情而绮糜,抒情诗在诗歌里可谓是主流的题材了,这要是抓个出游仙诗或者是玄言诗那样的窄题,甚至不用再往后看,当下直接就是个死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