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后小手儿拍拍再往怀里一掏,居然还整出了三只酒碗,一大把喷香的炒胡豆。
萧大娘子看看九娘又看看硕大的酒坛子,再看看酒坛子然后看看九娘,蓦然一弹而起,提着从脚上拽下来的青布履就往小丫头屁股上招呼:
“好你个死丫头,喊你干个活儿,屁点儿重的东西都叫唤重搬不动,还在我面前撒娇卖痴的装可怜,这十五斤重的酒坛子你倒是偷的神不知鬼不觉。一个姑娘家家的天天变着法儿的琢磨偷酒,你气死老娘算了”
一边骂一边打,九娘一边跑她一边追,活生生把个屋里搞的是鸡飞狗跳,刚刚酝酿出的那一点感伤气氛至此荡然无存。
柳轻候依旧靠着窗子看她俩人猫捉老鼠,不动不帮,看的笑眯眯的,只觉很好,很温暖也很温馨。
萧大娘子追累了也最终得手了几次后鞋往地上一扔重又穿上,而后回了座位边喘气边指了指酒坛子。
九娘揉着屁股上前,三个酒碗一分,拎起酒坛子倒酒,果然是常年偷酒的老司机,用那么大的酒坛子往浅口碗里倒酒居然能一滴都不洒出来,就这一手儿功夫没有五六年的历练根本想都别想。
三人喝着说着,其实就是萧大娘子一个人在说,说的还是萧五娘子的事儿,说阿母萧无双在世时最初就收了五个养娘,那时候还没有老六老七老八,更没有这个小酒鬼。
当时她是姐妹中最大的,老五最小又长的最好看,跟个小仙女儿似的,她是真喜欢她啊,老五也最黏糊她……许多尘封的陈年旧事,还都是小事儿一一被翻出来,萧大娘子说着笑着,笑完又骂没良心,骂着骂着却又哭了。
就这么说着笑着哭着骂着然后还不停的喝着,不知藏在她心里多少年的东西就这么一点点翻腾着都倒了出来。
其间柳轻候除了一两个字的应和之外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萧大娘子根本不需要他说什么,更不需要他去对萧五娘子评判什么,只要安安静静做一个听众就好。
至于萧九娘子还是跟庆功宴时一样不看柳轻候,她的情绪完全随着萧大娘子,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唯一不耽误的就是喝酒。
她比大娘子喝的更快,而且只要端起来一次就是一碗,绝没有喝一口喝一半这回事儿,架势豪爽的怕人。
酒喝的最快量却最小,于是她不出意外的最先醉了,看着她身子开始晃荡,萧大娘子停住嘴不说,胳膊已经做好了迎接小丫头倒下来的姿势。
结果九娘晃了几晃后身子最后那一歪却是倒向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