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出肉就过不了关,偏偏教谕的薪俸微薄又是个清水差事没有其它进项,所以这一月一次就成了过堂,煎熬的很。
一个在卧室,一个在厨房,也不知蓝田县中是那个有才的灵光一闪将两家娘子并称为二堂夫人,从此这个名号居然就叫响了,凡蓝田县人可谓无所不知。
更神奇的是或许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许县令与孙教谕两位同僚关系极好,据说蓝田县中不止一人亲眼看到过他两人一起出来愁眉对愁眼的吃酒,两人都吃醉了之后相互安慰的场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此外,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许县令不止一次帮孙教谕买过肉,难兄难弟之情非常深挚。
车夫说的活灵活现,就好像二堂夫人过堂时他就爬在门框子上亲眼看过一样。柳轻候听的欢乐无比,靠,也就是这时代没个电脑手机啥的,其实大唐市井百姓的段子功力一点儿也不比后世差。
笑过之后又暗自庆幸,今天这个车夫算是请对了,这一趟过去的见面礼还得往喜欢过堂的两位夫人身上用劲儿,否则就是事倍功半。
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蓝田,柳轻候与车夫约定回去还坐他的车。而后就直奔城内最大的玉器店,花费十一贯买了一对品相上佳的芙蓉玉镯,特意专挑那尺寸最大的来买。
有这对玉镯打底,再加上提前备好的文房四宝等物,柳轻候趁着晌午散衙求见了许县尊,因为他拿的是王缙的名刺,所以很顺利的就见到了人。
礼物是直接放在门房的,柳轻候与许县令则是在内宅书房说话。
其实主要就是许县令再说,柳轻候微笑静听而已。或许是隔了几天的原因,又或许是在自己家的缘故,总之许县令比那天早晨送别时可矜持的多了,脸上神情淡淡的,分明王缙的名刺就放在手边,他却不提这个茬儿。
狗日的,难怪那么多人都说当官儿的就是个狗脸子,这话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假。
正没油没盐说着的时候,一个膀大腰圆的青衣婢女提着茶瓯走进来,先给柳轻候添了茶汤,在给许县令添时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夫人说,这个客人是知礼的,你可莫要为难人家”
柳轻候看的真真儿的,这个青衣婢女其实就是借着斟茶的由头来传话的,她也确实是有耳语的动作和意识,但无奈的是中气太足,身体共鸣腔的效果太好,所以才把耳语弄成了个大白话。
青衣婢女话刚说完,柳轻候立即端起茶盏做低头饮茶状,他实在不能看许县令那张尴尬的脸,否则两人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