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场经营的很好,戏场之外跟柳轻候有关系的人则是各有不同。
王缙还是把柳轻候建言的话给听进去了,到中书省任职之后他保持了足够的低调。话几乎不说,该做的能做的事尽全力做好,反之则绝不逾越。言行都很中庸。
这让他在刚刚经过大清洗之后犹在动荡的中书省有了一个不错的口碑,上官们印象不错,同僚也不反感,对于一个刚进入新部门的新人而言,这开局不显眼,却很稳当。
王缙得以左迁中书右拾遗的关键人物张九龄有了新动向。太常寺少卿与他而言确实只是个过渡性的临时安排,赴任没多久便被调出京师出任冀州代理刺史,就此远离政治中枢。唯一可堪安慰的是刺史是流内四品官,他也由此正式跨入四品行列,距离中高级官员分界线的三品又近了很多。
张九龄离京赴任那天王缙是亲自去送的,据他回来讲说,那天的灞桥边是热闹非凡。朝中官员本已很多,白身士子们更多,当天当场吟出的赠别新诗不下百首之巨,柳枝则是多的马身上根本插不下,盛况空前。
只从这赠别场景大约就能看出张九龄虽是出京,但其官场前途却被普遍看好,而其行将接掌文坛盟主的态势也进一步彰显。
王昌龄出京了,是他主动要求的。王缙在闲谈间提到此事时还觉得不可理解,毕竟唐朝官员们的恋阙心理不是一般的深,只有拼命进京和不得已出京的,王昌龄这样的举动实在少见。
因是如此王昌龄的出京就异常顺利,甚至为了鼓励他这一举动,吏部还给他升了品阶,于是正九品的上阶的秘书省教书郎就此变成了从八品下的三门县丞。
因为在秘书省时跟同僚关系处的不好,王昌龄离京就显得很寥落,送行的人很少,且基本上都是柳轻候这样的白身士子。但他本人情绪却很高涨,不仅看不到一点离愁,意兴飞扬的跟那些离京要往边塞建功立业的士子们有的一拼。
要说最春风得意的就得数名利兼收的杨崇义了。张说罢相之后朝廷虽未大张旗鼓的更改封禅之封赏,但小范围内确实做了不少调整工作。
就是在这次调整中杨崇义六月份时拿到了一个勋官,且品级还不低。勋官无实职更无实权,同时也没有俸禄,但这些东西对杨崇义本就不重要,他看重的是勋官所带来的见官不拜,以及死后可以光明正大写在墓碑上的荣耀。
这个勋官到手意味着他社会地位的提升,意味着以后与官场中人酬酢时能更平等从容,而这正是杨崇义梦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