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之间众举子们似乎也已有了三甲之分。柳轻候心里只盼着诗会若能就此结束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可惜他这想法注定了是一厢情愿,介绍完毕,众人吃喝的也就差不多了,玉真长公主一敲玉罄,请集贤院士徐坚为文会出题。
这本就是他们私下里商量好的,是以徐坚也没有多推辞,说了一番圣天子在朝四野咸安之类的诵圣话语后定下了诗题。
众举子一听到题目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诵圣也就罢了,还指定非得是宫体。老大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自初唐四杰和陈子昂极力革新诗风以来,表现范围极度狭窄、且过于重形式而轻内容的宫体诗早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样的顶级诗会怎么能写这样的诗?传出去不是笑话嘛。
再则,自吴中四士之一的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之后,宫体实已是没法儿写了,他都写到极致了嘛。这题目当真是让人无语的很。
柳轻候心里也在擦擦,没办法,谁让徐坚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正是宫体大盛的时代,谁让人如今又掌握着话语权呢。
只是这宫体实在没法儿弄,练没练过,后世里背下的也就是隋炀帝和张若虚的两首《春江花月夜》,当下就算想不要脸的“借”一首都没有,这可怎么整?
更要命的是刚才又被抬得太高,这一遭若是太差,那可真是下不来台了。
为什么不是律诗?为什么不是律诗啊!
自学诗以来便专攻律诗的柳轻候只觉嘴里发苦,狗日的宫体出现的时候律诗都还没定型,宫体愣是比律诗更早,真真是坑死爹了。
正在他跟其他举子们一样绕室徘徊,凝聚诗思的时候,一个带着些后世四川话腔调的声音自轩厅门口处响起,“剑南道晚学后进李白来迟了,愿自罚三樽,恕罪恕罪!”
这一句先声夺人自然吸引了所有目光,柳轻候心里咯噔一跳,瞬间血液流速都似乎加快了不少,李白,偶像啊,偶像来了!
“唰”的转身过去,就见轩厅门口中正有一人昂然而入,其人全身的衣衫佩饰均极为华美,年纪望之约在二十五六之间,最夺目处是他腰间悬着的那柄宝剑居然不是文士剑。
“他就是剑南李太白?”
“李白,写《蜀道难》那个?”
“原来是他”
低低的议论声纷起,柳轻候却全不在意,此时所有注意力都在李白身上,偶像啊偶像,我要不要喊他名字,要不要现在上前请他签个名,签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