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不一样了,正因为难写且写好极难,那考生的水平就会因此被拉平,这对他而言是大好事啊。
一念至此顿时心平气和。放下卷子以发呆的姿态开始构思打腹稿,赋这种极重形式美的文体其实只要范文背的够多,平时练的够多,写起来就不难,柳轻候主要花的功夫是在立意上。
在这一点上他借鉴了中唐之后唐宋八大家们对赋文体的一些改良,力避重文轻质而在文质并重上做文章,以立意而非铺张扬厉的词采见高低,总之就是既要词采华美又要言之有物,且所言之时位置站的还要高。
一篇赋文的腹稿打完时辰已近午时,这时小火炉上细炭慢火熬出的米粥也已淡香四溢,柳轻候就着米粥吃了两只胡饼,吃完额头出了一层白毛细汗,肚子既饱且暖,全身通泰。
吃饭也就是小憩,柳轻候放下碗趁着身体极佳的状态将赋的草稿一气呵成,写完后小声读了一遍,但觉音韵和谐,意犹未尽,实堪称习赋以来之最佳作。
满意的将之放到一边开始琢磨律诗,这个就真难了,跟特么拼字游戏一样一个字一个词一句诗的琢磨,硬生生把古人写诗时的炼字锻句实践了个十足十,也实实在在体会到“两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的心情。
写草稿,检查,誊正,再检查。等到柳轻候交完卷子,第二条蜡烛已经燃烧过半,今天这一场写的字比昨天少,但花费的精力却远胜于昨日。
走出贡院,柳轻候一连深呼吸了几口,又连做了好几个扩胸动作。
今天这场常建比他先交卷,而且早交的时间还不短,由此可见才子诗人在这吟诗作赋上确实是有着明显的优势。
结伴而回的路上两人都没有提考卷的事情,这是怕影响明天最后一场的心绪,回到家吃完饭依旧是早早睡了。
第三天第三场是考策论,柳轻候拿到题目的时候人整个的愣了一下,与此同时隐约能听到整个考场里一片的轻“咦”声。
这个题目是针对朝廷籍田括户的大政策。策论嘛免不得要对这一政策有所评价,对政策得失有所分析,对政策之所失提出自己的可行性建议。
籍田括户既然是朝廷大政,拿来做进士科策论题目当然没问题。让柳轻候发愣的是这个问题实在太敏感了,其间关涉着两党之争,宇文融与张说之争的缘起,乃至张说最后罢相其实都根源于此。
面对如此敏感的问题,柳轻候最感觉到问题的就是该如何立论?无论支持与反对都要命。
支持籍田括户要命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