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何尝不能?”
我靠,柳轻候彻底无语了,直到花寻芳已经走到院门口时他才喊了一句,“且慢!”
送走花寻芳后,柳轻候靠在桂花树下习惯的位置久久没能从蒙圈的状态里走出来,与此同时,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曾经看过的苏小小资料。
妾乘油壁车,
郎跨青葱马。
何处结同心?
西陵松柏下。
六朝萧齐年间钱塘第一名妓苏小小无疑是个传奇。
她的容貌、才华,以及那一乘自制的油壁车即便千年以后依旧为人津津乐道。但这些都不足以使她成为传奇,譬如薛涛之于元稹,譬如柳如是之于钱谦益,让苏小小最终成为传奇的依旧是一个男人,一段情。
苏小小早已作古两百余年,却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个她狂热的铁粉,一个立志要成为传奇的花魁,一个跟儒生们一样将不朽作为人生最高追求的名伎,被一个这么有追求的女人缠上,活是要了命了。
问题是这事儿上自己偏偏还真就做不了什么,越是对她无情,反倒越能衬托她的专情,衬托她的悲剧美与圣洁,这……这分明是在为传奇添砖加瓦呀!
简而言之除非是花寻芳自己改弦更张,否则柳轻候对于两人关系的改变上什么都做不了,做什么都是错。而且一不小心还很容易把自己整成个阮郁,也就是后世文人们一写到苏小小必然会骂的负心汉。
这女人就是个坑啊!尽管柳轻候一向自矜脑子还挺好使,但面对这般蒸不熟煮不烂捶不扁的花寻芳,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中午吃完饭,继续不断有访客光临。一身宦官服饰的汪大用直接来到宣阳坊小院儿,看的柳轻候怪怪的,偶尔看到这一幕的左邻右舍眼神也是怪怪的。
汪大用以前虽然没少来,但就这么大喇喇穿着宫服却还是第一次。
他分明是知道柳轻候在想什么,“我是为断肠酒来的,这几天进宫谒见贵妃娘娘的命妇们不止一次提到这酒,还有那‘漏春能酿销愁酒,但是愁人便与销’的歌诗,贵妃娘娘让采买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上次是小戏搬演,这次是断肠酒,那些往内宫谒见的命妇们还真不是一般的八卦啊。但这对柳轻候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皱起眉头道:“大用,这酒如今的产量极低,我手上也不过几百斤,进献贵妃娘娘些当然义不容辞,只是千万别整成了贡酒”